说到自由,我们就要停顿下来了。真的,除了那些什么高僧大德,我们就没机会见到有什么心灵自由的人——假设让我定义这个“自由”的话。我只是相信,虽然大家都不得自由,但是还是会有个别人能够理解这种自由的。
对于现实生活来说,这似乎是一个多余的话题。但其实,我知道,这种心灵的自由是被一类人所需要的。否则他们压根就活不下去了。
活不下去的这一群人,可不仅仅是处境糟糕的人,还包括那些处境优越的人。只要人沾染上了这种现实的以及心灵的困惑,它就成为一种灵丹妙药。
所以分析起来,那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身在此处,心在彼处,对处境不受。一种是自困,和身在何处无关,是对缺失的、对无知的、对非存在的忧虑;人一旦被困在这多余的忧虑之中,反而要把心拉回此处。
要这种自由绝非易事,它是生之于未发的状态。一个人遇到一件应该发怒的事情,等发完怒再来控制怒火,这不是自由,这最多是有一点自控的能力。一个人遇到一件应该发怒的事情,看到了别的一面,在别的一面上感到到其他的心事,这就脱离了那种“应该”。
人是可以偶尔做到这种自由的,心情大好的时候,特别容易未发。但如果有一种彻底通达的认识,让自己的心总安于某处,那可能就会是一种极大的修为。
我说到这些,是不是我见到过的?还是我做到过的?能仔细观察的,身边其实有这样的人的,但自己能不能做到?我诚实地说,我经常处在应发未发的门槛上看着自己的情绪。这是因为我探索得多了,就来到这个门口上。有些事情我按照以前,肯定是生气的,现在再遇上,就在要生气的这个点上,我就看着这个情绪了。我没有压制它,但是它在消退。这是很清晰的。但完全没有要发,我还没有很深的功夫。
另外,这个在思维上可以直接知道。好比用物理力学可以计算一个木头可以浮在水面一样。很简单,每个人面对一样的处境,情绪和反映都是不同的。所以,世间上就没有任何一件事,能让我们必须如此这般,我们如此这般的表现,仅仅表现出一个结论:这个就是我。仅此而已。
所有的这些,都和我们的看法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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