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
夫子的第一句有试探的意思,而且试探对象锁定为子路,“道不行,乘桴浮于海。”脑子灵活一点的同学立刻就能听出不符合老师的为人,老师就是为了弘道而生,外人都能够知道老师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如果同学中有一个站出来说:“不是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么?”老师必然呵呵一笑,说:“前言戏之耳。”
这个站出来的同学听了这一句,有一个忖度,“他人之心,予忖度之”,这是善于学习的好学生。子路不然,听风就是雨,信任老师当然可贵,但是不经过脑子的信只是个人崇拜,不是信在道上
“由也好勇过我”,这不是夸奖,过犹不及,中道在孔门是一以贯之的,过,便是错
“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这是一整句,“好勇过我”便是“无所取材”的表现
朱子说“材与裁同,古字借用”,其实取材本身就含有裁度的意思,比如小孩子想做个弹弓,找到一棵树,打量树上的丫叉,这便是取材,不可能不看好了就乱砍,做房子买木料就更是如此了。子路无所取材,是想做个弹弓砍了棵树回来
把这个材与桴联系上,有不可思议的地方,既然没处找材料,桴八字还没有一撇,谈何乘桴浮于海,夫子在想象中乘着一个还不曾存在的东西,那么纯乎是想象了,就好比:道不行,乘着飞船去太空。敢和我一起去的只有子路同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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