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十个清明,没几个是忧伤的。
清明有暇,有雨,有窗边的猫。一本书对着一杯氤氲的菊花茶,泡不出忧伤。
清明两边的日子,名字都叫忙碌,避讳着忧郁。把愁绪堆积给寒食微雨的人,是诗人,名字都叫马叉虫。
妈妈说:人家说,今年闰月,清明不能上坟烧纸。她口中的“人家”,是左邻的三奶奶,也是蔡家庄的小姨,还是这些人家口中的人家。妈妈趁着清明前的春阳,还是把纸钱烧给了姥姥和爷爷,她没听“人家”的劝,但似乎又听了。躲开了一些众口铄烁的咒语,也躲开了清明的雨。
妈妈还说:每年几个时候,去坟上给物故之亲,烧几张银钱,念叨几遍现在的家常,自己心情也会好很多,这可能就是地下“显灵”吧。原来,清明之魂,竟可治生人之苦,大出我的浪漫之想。
昨日,在高速上,远远望见深绿的麦田之间,擎着一株高大的梨树,蓬着三丈香雪,如山,如玉。人说,梨花落后清明,我在清明的早晨,想她,念叨她雨中的纷纷,也祈她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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