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浸润的初春,时寒时暖,春色渐露,朋友圈早已是满圈春色,引得我这颗闷骚的心蠢蠢欲动。奈何年后便是兵荒马乱的忙乱,忙到无能为力的那种,没成想忙着忙着,花就开了。每天在城市里来回穿梭,不曾用心留意季节的变化,某日无意瞥见街头的玉兰树冒出满树的花苞,白的,紫的,不过三两日便花开满树,颇为壮观。望着枝头那一抹抹嫣红,冻结了一季节的心绪,终被这一季春色惹起欣慰。
偶然在群里见人说木棉花开了,便没来由的怀念岒南的木棉花,街头的樱花海棠也在渐次绽放,一簇一簇的,甚是妩媚惹眼,在阳光下随风摇曳,顿觉得美极了,忍不住俯下身拍了几朵,想把蜜蜂拍进去,哪知人家压根就不搭里我。相较于木棉花的热烈而奔放,少了木棉花的火光冲天之势,更无木棉铁划银钩的苍劲。
每天忙忙碌碌的,倒也过得充实。贺爷说,你小子现在忙啥,不见你冒头也不见你写点文字。我笑言,贺爷最讨厌了,骗我吃饭还骗我写文字,惹得贺爷大笑。忙是真的,友人建军来昌出差,匆匆忙忙碰了个面,吃了顿饭便各自散去。多年未见的学良兄来昌出差,说好找个时间聚聚吃顿便饭,结果学良兄偷偷的来了又偷偷的走了。
忙碌的日子,忽略了我的小院,看着蔫啦巴几的蔬菜心生愧疚,零星的几盆多肉也在初春里苟延残喘。金振浩那小犊子去年买回来一只兔子,时不时的弄出来放风,而后还得薅几棵放进兔窝,一院子的蔬菜弄得惨不忍睹,前几天又给兔子整个男朋友回来,还一个劲的要求我好好照顾,这个只管买不管养的熊玩意。
小院里居无定所的麻雀以及那对斑鸠,随遇而安,一会儿聚拢在一起,一会儿哄一下飞走了。悠然落在院子里,啄食我洒落在地上的米粒饭粒,钻进菜地中寻觅小虫虫。饱餐之后,又飞到光秃秃的枝丫上,歌着舞着。这些任性自由的生灵,觅食繁育,饥寒交迫,冷暖自知,享受天空,大地,草木的友爱,贵族般优雅。
每天晚饭后重新开始放弃已久的散步,路上偶遇有几只游荡的狗,它们的爱情很直白,火辣奔放。沿着小河畔漫步,依稀传来冬眠的青蛙的窃窃私语,那一定是绵软的悄悄话。入睡时,听到外面小巷里有猫在追逐嬉闹,那是猫儿正在上演的闹春。走出冬的厚厚甲壳,生灵们迎来了甜美的爱情。
回来,窝居在床上,似乎听到了一种声音,像负重前行粗重的喘息,喑哑沉闷,像摇撼竹林的呼啸,像新芽拼命顶破芽苞的挣扎,来自大地的深处,来自遥远的天际,又似乎是阵阵空穴来风。虫鸣犹如新生儿呱呱坠地的第一声哭喊,像金属碰撞的音色,直击心灵。又隐隐有蛙声传来,偶尔还伴随着几声雷声。心想,难道是惊蛰到了?翻开日历,还有几天就惊蛰了,难怪感受到了生命的拔节声。
惊蛰,吹响了生命的集结号。阵阵的雷声在头顶响着滚过。候鸟已经南飞,淋淋漓漓的雨会来得更勤,各种好看的花也会次第绽放。惊蛰为初春画上句号,开启仲春的大门。温度节节高升,田间地头的农人,一寸一寸伏下身子,以最为虔诚的姿势,认真聆听万物生长发出的声音。
友人说春的脚步已经赶上夏的节奏。去年的盛夏酷热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这春都快有名无实了,我都不记得春天的模样。红尘无恙,岁月静好,尘世的生活,半随流水,半入尘埃。也许,我真该找个时间去野外撒个欢,沾染点春的信息,才不负这大好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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