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23-2-21 11:44 编辑
不记得多少年没进过电影院看电影了，每出新片，几个月才有机会在电脑上看得到，有时候等着等着就懒得看了。看得少，新演员都不认识，于是更喜欢有一搭没一搭的追剧。
这几天翻找电影，第一眼看评分，评分高的点进去看看。《妈妈》这部电影就在第一页的下端，演员介绍有奚美娟。奚美娟演的电视剧看过几部，电影没看过，2022年的影片到现在评分还是很高，于是就选了这部电影看看。
85岁的母亲（吴彦姝 饰）和65岁的女儿冯济真（奚美娟 饰）共同生活。
冯济真陪母亲在医院做身体检查，检查结果，胆固醇，甘油三酯都有点高，在正常范围的上限。
冯是大学退休教授，除了陪伴照顾母亲，平时外出做义工，在敬老院帮忙切菜，夜晚出门打扫街道。
母亲也是大学退休教授。母女俩居住在带着花园的洋房里，院子里满是花草和蔬菜，书房满壁都是书，书香门第，大康之家。冯满腹心事，不苟言笑。母亲耍小孩脾气，过后又会逗她说话。
冯那天与平时一样，坐公交去敬老院，被扒手团伙盯上，一红发女孩趁机把同伙手机放进冯的袋子里，同伙找售票员借手机打电话，电话在冯的布袋里响，冯被指责是小偷。车上许多人发现丢了钱包和手机，于是报警，把冯送进派出所。
众目睽睽之下，冯没有任何分辨，她心中清楚是那个红发女孩所为，但是冯没有指证她，默认了偷窃行为，被取消免费坐公交的资格。
夜晚，母亲要她尽快整理父亲的考古日记，按照时间地点和图片进行整理。
是夜。红发女孩伙同同伙到冯家入室盗窃，她醒了，却不敢说话，假装睡着。第二天报警，只说了丢失的物品，没有指证女孩。
冯做义工扫街回来，遇见母亲在一位医生的陪伴下站在大门口，医生说母亲是典型的老年疑心病，需要家人的安慰和陪伴。
冯用小电驴带母亲去老屋兜风，这让母亲很开心。夜晚坐在母亲床前念书，母亲对喜欢的书籍记忆深刻，记得页面里喜欢的诗句，“你爱的是春天，我爱的是秋天。春天是你的生命。秋天是我的生命。你那绯红的面孔像春天盛开的玫瑰，我这疲倦的眼睛像秋日黯淡的光辉。”
“我又听到云雀的歌唱，我已经把他们全部忘掉，唱吧，唱吧，春天的使者。唱吧，可爱的小鸟。啊，上帝呀，我多么喜欢啊。”
夜晚，冯咳嗽醒来，发现母亲躺在地上，身边两只猫，冯急切的呼喊母亲，母亲忍不住笑了起来。冯气得轻拍母亲的脸，母亲还手，冯无奈地把猫赶出门，为母亲清理身上的猫毛，要母亲洗澡，冯是有洁癖的。
母亲时常与冯讨论死亡，说如果自己死了，希望穿身上的那件裙子。仿佛在暗示，女儿一生未嫁，无儿无女，她死了，也要好好生活。
“今天是周三，应该吃鱼不是牛排，我要的是红茶不是咖啡。”母亲发现女儿反常，忘记关水龙头。
夜晚出去做义工扫地，冯出现幻觉，在路上徘徊不记得回家的路，一夜未归。母亲坐在客厅等了一夜，冯回家时，鞋子上全是泥。
冯到医院检查，医生说她的大脑出现了萎缩，是阿尔茨海默症。
她问医生还有多久，医生说“缓慢起病，逐渐加重。出现幻听，凭空听见声音。幻视，凭空看见人和东西。会有记忆力下降，定向障碍等认知功能减退的症状。最后会影响日常生活能力和社会功能。”
冯到学校借书，手里拿着一捧黄菊信步来到西湖边的通利桥，看见一位年轻的父亲带着女儿在拍照，说在桐乡有一座桥与通利桥相似，不记得名字了。冯说叫女儿桥，是嘉庆年间造的。父女俩走了，冯哭得很伤心。
回到家，母亲做好了两个菜，“你的笋尖，和我的糖藕做好了。就是你爸的醋鱼留给你做……”原来这一天是父亲的祭日，把祭日当节日过……母亲送给她一条裙子。
冯把自己名下的财产转到母亲的账户，给母亲找养老院，修葺房子，教母亲用现代炉灶、厨具做饭。夜晚整理父亲的考古笔记，母亲用超强的记忆帮助冯的整理工作。
红发女孩被抓，承认了盗窃行为，冯想帮助女孩。
母亲说自己是桥牌高手，冯说带母亲去参加桥牌比赛。
却送母亲到养老院，敏感的母亲很伤心，心知冯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冯送走母亲，静心整理父亲的考古日记，家里的瓶瓶罐罐，各种物品上贴满标签记号，为自己也是为母亲做准备。
母亲以她的房间有不可名状声音闹得她无法安睡为由回到家，冯只好向母亲坦白自己的状态，“其实我也没准备好。”道出心中的忐忑、无奈和心酸还有不甘。
一夜的雨下得那么急切，母亲说“生活不是按下了暂停键，说不定，我们比以前沉闷的交流更有趣。就像我们又重新认识了一次……”
母亲做饭、练瑜伽，参与女儿的义工活动，把家里危险的东西收起来。
这是为了迎接女儿随时进入的坏状态而准备。
冯保住了女孩，让她免去了牢狱之灾，给了她一笔钱，没有任何的说教语言，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晚上，冯出现了幻觉，见到父亲带着他的团队正在研究课题，欣喜万分从厨房端着盘子走进房间，父亲不见了，只见到了熟睡的母亲，手中盘子里的鸡蛋滑落碎了一地。母亲等她走了起床收拾鸡蛋，记下：半夜走动，出现幻觉。
母亲提议外出散步。母女俩来到曾经执教的校园，恰逢孩子们放学，听到两个学生交流，冯说着却忘了下面的话题，母亲鼓掌，冯恼火，像个叛逆的孩子赌气说先回去，却忘记了回家的路。母亲故意拉着两个女生问大门往哪边走，然后按照女生的指向在前面走，冯跟在后面。
走到家门口，冯内急，母女俩忙乱中忘记了密码，指纹也开不了门，母亲拿起一把钉锤敲碎玻璃，爬进屋开门，冯还是尿在了身上，她很害怕，很羞愧，哭得像个孩子。这是她第一次小便失禁，她惶恐、伤心，又不可逆转面临即将更可怕的未知的尴尬和正在失去的生活能力和记忆。
母女两人的学生来看她们，冯一下子惊恐万分，不让母亲开门，把家中的窗户关好。“……你们快走开，我可有猎枪……不然我就开枪了。”然后拉着母亲躲在床底下。
冯从床底下箱子里拿出很多东西，“我还有子弹，我会保护你的。”母亲看到被冯撕碎的笔记和照片，“多可惜啊，心血都白费了。”冯说“不会的，这些句子，等它长大了，自己会走出来的。”母亲把照片对好粘合，把书页粘合。
晚上，冯醒来，看到父亲在花园里，她爬起来跑进花园，父亲不见了。她用双手锤自己的脑袋。把家里的东西放进水池全部手洗，母亲站在门外叹气。母亲早上起来，发现冯把门全部拆了。
冯在房间睡觉，母亲拿掉她手里的起子，冯愤怒，骂母亲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东西，打坏了她的计划……在家里乱翻找日记。
母亲生气，告诉她日记送去出版社，马上就要出版了，命令她整理客厅和房间。
书快要出版的时候，她发表讲话，说小时候父亲考古总是与她聚少离多，每次父亲回家她都不想睡觉，怕睡醒了父亲又走了。
她的行为越来越不受控制，整晚不睡，谁便睡在自己想睡的地方，浴缸、沙发。心情好的时候，早上跟着母亲洗脸，锻炼，母亲看书她拿本书坐在身边。
母亲记下：尿失禁，拆门，越睡越晚。幻觉加重，不识字。
母亲带冯到老年痴呆病症养老院交流互动，她介绍自己是大学老师，母亲是大学文科老师，教学生做对的事情。一群老人开始比妈妈，都说自己的妈妈漂亮、能干。有一位说“女人不一定都是妈妈，但女人一定都是女儿。”他们开始唱《世上只有妈妈好》，老人们的脸上浮现出纯真的爱意和笑容。
母亲打开一只老箱子，有父母的结婚证，有外婆做的背包，曾经父亲背着她骑自行车在外面转圈，还有一个小发卡，告诉她这不是父亲买的，是母亲买给她的，还有一双小皮鞋，还有一个水壶，她说这是“你丈夫”的，她特别喜欢一条丝纱披巾。
她把竹沙发拖进院子，把丝纱披巾披在沙发背上，躺在沙发上玩。下雨了，母亲拉她进屋，她不肯，咬了母亲的胳膊一口。她在雨里睡觉、转圈、跳舞、开心地笑，母亲站在屋檐下哭泣，老泪纵横……
一场雨，母亲生病了，冯浑然不觉，她在梦境里坐在孤舟上，水面上漂浮着那么多的书页。
早上起来，母亲发现冯的胳膊断了，喊医生来给她上石膏。
当医生说“千万不能对母亲动粗动手，这是不允许的。”冯背着医生跟母亲说“我打你了吗？就算是打了，你也不能告诉别人啊……一切暴力行为都是可耻的。”冯当着医生的面，虽然言行举止有异于常人，却还是懂得克制。
她说要跟医生做一笔交易，让医生出去工作，换她父亲回来，转告她的父亲，等他回来了她才出嫁，到时候嫁给医生，然后他出去工作就不用回来了。
她的潜意识里知道不能伤害最亲近的人，拆了绷带要把自己绑起来。夜晚，她说要回家，出门狂奔，头上戴着丝纱披巾，来到老房子，幻觉再次出现，父亲陪她跳舞，父母跳舞，一家人跳舞。
冯拼命奔向一个湖，母亲跟在后面追，她坐在水边喊“爸爸、爸爸”，母亲就在不远处坐着看她，等她愿意跟她走的时候回家。
回家的路上，母亲带她进超市买东西，她塞糖果进口袋，被在公交上冤枉她的人指证偷东西，并且说在派出所已经备案。母亲生气打人，冯一看冲过来与母亲一起打那个人，然后母女俩逃跑。
回到家，母亲给她洗澡，冯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于是要告诉她一个秘密：“我是有罪的。我在很小的时候杀过一个人，我没有用刀，可他死得很惨，他跳湖了，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审判我。但我心里知道，要是那天晚上我把门打开，让他回家，喝口热水，对他笑一笑，他就不至于这样。我那时候太小了，不懂事。以为他是个大坏蛋。可真正的大坏蛋是我，真正该死的是我。可我还活着，我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惩罚。”母亲说“这么多年了，该放过自己了。”“要是他能活过来，我 我死了都愿意。我一直在等他，等人的滋味好难受啊。我妈妈也很可怜。可我觉得我不配爱她。我妈妈的人生也给我毁了。”
这就是冯一生不结婚的原因。而她在愧疚中、在自责中煎熬，得了阿尔茨海默病之后，她的愧疚和疼痛还是扎在心尖上，令她痛不欲生。
冯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行动不方便了，母亲推着走。
冯端不稳碗，拿不稳勺子，母亲喂她吃饭。冯什么都不记得了，不会走路，不记得母亲。
母亲再也没时间看书。她们来到养老院，窗门正对着大海，母亲的手同样拿不稳药。
早餐后，母亲推着冯来到海边，她们穿着天鹅绒旗袍，肩上挽着纱巾，迎着奔涌的海浪而行。她们在海浪中跳舞，开心的笑，冯捧着母亲的脸喊妈妈。
潮水还在涨，母女俩面对大海，任潮水漫过来，漫过来……（20230220）
导演杨荔钠（1972年－），中国独立电影导演。少年学习舞蹈，做过舞蹈演员，节目主持人，戏剧演出，主演贾樟柯电影《站台》，1996年开始纪录片工作。《春梦》是她第一部剧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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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23-2-21 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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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2-21 18: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