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23-2-26 12:37 编辑
德国民歌《下雪了》
北京的神祗们似乎忘了冬天是下雪的季节。到末了虽下了些儿,薄薄一层,敷衍了事。但小区院里的路总算白了,屋面白了,草木也白了。安详宁静,正是我喜欢的。
最能表现落雪时分的歌曲莫过于Adaro的Es Ist Ein Schnee Gefallen,当我漫无目标地在雪地里咯吱吱走着,心中循环徊响着的就是它。
刚拐过那片竹林便遇上个街坊。她叫我一声,笑盈盈的眼睛,雪中映得很亮。 我猜她想要我为她拍几张雪中的照片,也许想聊聊,走走,两样我都不愿意。 我与她做了十年街坊,眼神确认过多次。但我早已不想了解更多的人,也不愿更多的人了解我,在一辈子认识的无数男女老少里再添个长着颗小虎牙的年轻女人,想不出有何意义。 当然,若她能写出些让我眼前一亮的文字就另说了。 但她显然不会。 我望着远处,干巴巴道:“真冷。” 她不会看不出,笑得便有些勉强,说了几句便走开了。
遂想起半世纪前那日大雪,和大慈恩寺里的蜡梅。正值无忧无虑的年纪,说去就去了。
山门洞开,见不到一个人影,扒在售票的小窗口喊了一嗓子,还好,有人。 两分钱买了张门票进去,穿过被大雪压得弯了腰的竹林,便见到那几株正在开花的蜡梅,闻到幽幽的香气。
大雄宝殿高高的阶前,有一大片高低不等的“雁塔题名”碑碣。个个顶着高高的雪冠,如程门立雪。这些碑碣后来都没了,“雁塔题名”就徒有其名了。
彼时塔的顶上,与塔刹并立,长着株高大的树。塔刹高近五米,那树亦差不多高,看不清是柏树松树,一年四季郁郁青青。终在后来一次大修时锯掉了。
我敢打赌,现而今几乎找不到记得起这棵树的老西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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