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23-2-18 08:06 编辑
《在切瑟尔海滩上》
事情从一盘炒河粉开始,当时肚子并不饿。
就是守夜的晚上有些冷,恰好有人出去买夜宵,让顺带了一碗炒粉。
当时已经冲了凉,在旅馆的前台看一个爱尔兰女孩主演的电影。
之前也看过她主演的《伯德小姐》《布鲁克林》以及《汉娜》,演《汉娜》时她才十五六岁。
有人陆续订房,电影也断断续续。炒粉吃完以后,喉咙辣的不行,又使劲喝了几瓶王老吉。
咽喉仍然枯燥刺辣,明显是上火了。然后右肋骨间内隐隐作痛,这种痛觉三四年不曾出现,终于又来了。
先是隐隐的刺痛,慢慢转变为放射性的疼痛。
但我的注意力被电影和进出的客人分散着,后来又在微信群与兄弟们聊诗,不知不觉凌晨十二点半。
晚上的寒气更重,身体因为疼痛愈发疲惫,于是缩进被子中躺着继续看西尔莎.罗兰未完的电影。
在切瑟尔的海滩上,一对新婚才六个小时的处男和处女忿然分手了。他们俩不是不相爱,他们分手于对性的隔阂与误解。
这多像我们年轻时的那个年代,对性的懵懂与误解往往会因为各自的自尊而不愿坦诚相待,而愤怒,敏感与自卑最终让缘分越来越远。
电影终究是没法看完,缩在小床上辗转反侧。安慰自己一会就好了,一会就不疼了。但是疼痛在凌晨四五点愈发达到顶点,我不得不穿衣起来。
上楼在客房烧了一壶开水,在洗手间我试图把昨晚的那碗炒粉呕出来,中指顶至咽喉深处,只获得全身抽搐,食道一阵阵紧缩,
眼泪都快恶心出来了,就是不见肚中之物翻涌出来。
随后总算寻到几片阿莫西林,合着温开水全吞了。继续祈祷上帝,在房间与楼道来回走动,希望这几片药发挥点作用。
窗外天色清凉,夜里下过小雨,水泥地上仍有水洼,有几只黄花鸡在草丛边踌躇觅食。我濒死的心已无意更远的风景。
许是开水与药片起了效果,抑或祈祷与意志的感染,疼痛逐渐转变为麻木,而后不再有放射性的蚀痛感,身体也渐渐可以放松起来。
所以更冷更困,我拉起夹克的连帽裹住整个头部,又回到前台小床上却不敢再躺下。披着棉被继续观看昨晚的《在切瑟尔海滩上》。
故事的后面,一个八九岁的女孩来到男主的音像店,她要为她的母亲买一张老唱片作生日礼物,唱片的演奏者正是男主和女主当年经常提及的Chuck Berry。
这女孩的名字也正是当初他俩的某个约定。锦瑟无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初已惘然。
而在这个苦胆欲裂的夜晚,我始终叨念与浮想的是我唯一的爱人。她亦是由一个懵懂少女逐渐成为一个孩子的奶奶,这其中有多少争执与误解,
仍挡不住两人相依相靠。可笑的是我还猜量着从少年到中年——到底是她依赖我多些,还是我依赖她多些?
但昨晚到今早,我确实是输了。
——2019.10.17.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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