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晏晏 于 2022-9-24 21:58 编辑
没有带手机,也没有带车钥匙,房卡在门关上前已被我从墙上取下并装在裤兜里了。烟和打火机不可离我须臾,表是特意戴的,它的走时靠机械产生动能,我需要它搭配牛仔裤,尽管我并不指望谁会因此多看我两眼。
电梯的下降十分迅速,每秒三米多,如此下降会让我的耳膜有所不适,概无例外。没想到离地面还有一层的时候还会有人把它拦停。一堆人簇拥而入,第三张脸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让我隐隐约约觉得他应该不止八十五岁,老头端坐轮椅,精神矍铄,面色红润。
和他们分别得很快,因为只一秒钟我们已到了地面,算上电梯门再次打开,这次相逢的时长总共不会超过五秒。然而相关信息却予我以爆棚之感,这是我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七点半第二次开口和人说话,我终于忍不住问推着轮椅的陌生人:阿爹多大了?
一百零三岁。这个答案让我立刻由衷地觉得自己应该把老头当成自己的爷爷那样看待。这些人是来参加一场婚礼的,老头为曾祖。陌生人又满脸骄傲地告诉我,他爷爷迄今不肯放弃抽烟喝酒打麻将。这个补充让我立刻觉得凌乱了,不知说什么才好,幸亏反应还算快,在他们转身而去前我对他们连说了好几声厉害。
吴语的“厉害”发音为“结棍”。
真的好厉害哦。这个老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一枝梨花压海棠”——此刻诗意朦胧。
始料弗及。
2022.09.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