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过端午
端午节吃粽子历来是各地习俗,但我们永州有点怪,我们那吃粽子是在中秋节。许是因为旧时端午炎热,粽子不易存放。而中秋天高气爽,粽子可以放久一些。具体原因不明,但这就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不容置疑反驳。
永州多产蛇。柳宗元的《捕蛇者说》就是最好例证。雄黄或者雄黄酒自然而然就成了端午节必备之物。什么艾叶、菖蒲,薜荔等统统都得靠后。
每一年端午,母亲都会早早从闹子上买回来一块雄黄,将之捣碎,研磨成粉,与家酿的烧酒搅在一起。然后把我们姐弟几个喊过来,从大到小,从头到脚,都给涂上雄黄酒,才肯放我们出去玩耍。
雄黄酒的味道还真不敢恭维。而且额头上,脸上,手臂上,腿上都让涂了。小孩子们其实是不大愿意的。可是小孩子们呼朋引伴,去叔婶伯娘家的时候,大人们总是要问,你擦了雄黄酒没,没擦赶紧回去擦了再来。
只有涂雄黄酒,才让出门玩耍,这其实是一道必选题。
永州的蛇,并非徒有虚名。端午节前后,就是它们的聚会。田间,河里,山野,随处可见。我小时候就见过一条跟我手腕一般粗大的蛇。它当时就横亘在田埂当中,一动不动,挡住我的去路。我鄙夷的看了它一眼,抬脚便从它身上迈了过去。额,谢天谢地,它依旧一动不动。
倒不是我胆子大。我那会可能七八岁,或者还不到十岁,不知道危险怎么写。可我一直记得妈妈说的话:当你遇见蛇的时候,你不要惹它,也不要碰它,它就不会咬你的。
果然,听妈妈的话没错。我没有惹它,也没有碰它,只是借过而已。所以,我能安全抵达。完成了妈妈交给我的任务,采回来一把葱蒜。
当然,雄黄的功劳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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