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继父】托清风捎去安康——继父逝世十周年祭

渝夫文苑

　　……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     ——摘自筷子兄弟原创歌曲《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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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老爸，此刻是公元2022年1月29日、农历腊月二十七凌晨两点，在您68岁冥寿的日子里，一向睡眠很好的我毫无来由地从梦中惊醒。我忽然想起，如果按阳历计算，今天亦是您逝世十周年的日子。
　　2012年1月29日，农历正月初七清晨，在我和爱人的全程陪伴下，您在重庆市开州区岳溪镇中心医院某个病房走完您短暂的一生。从这一天开始，尽管我们父子阴阳两隔，但小儿对您的思念一直连绵不绝。尤其是每逢您的生日，也就是每年的腊月二十七，以及您去世的日子，哀伤总会在心中泛起，关于您的所有记忆亦会在脑海中复活。
　　十几天前，也就是2022年1月16日凌晨2点多，不知怎么就梦到了您。在梦中，您好像尚在人世，但我忽然得知您去世的消息，可碍于天津疫情，我无法回去送您最后一程，于是伤心大哭，直至哭醒，之后再也难以入睡……
　　50多天前，也就是2021年12月4日午后，正在老家休假的我陪同几个兄弟伙转山路，路过您的坟茔时，带着他们去看您。可能是喝了点酒，抑或是对您的思念压抑得太久，抵达您的坟前，方才还有说有笑的我顿时悲从心来，一下子跪倒在您坟前，连磕了三个头，泪水喷涌而出，已然说不出任何话来。而我的高中同窗兼战友罗成，不知何时也跪在您的坟前……
　　3天后，您那年过七旬的亲大哥、六十出头的亲三弟家里杀年猪，母亲带着我和爱人、姐姐和姐夫应邀前往，大叔和三叔脸上乐开了花，拉着我的手寒暄着，高兴得不得了；而大叔的一对儿女、我那远在重庆主城区的堂弟堂妹纷纷在微信里提醒我这个当幺哥的替他们“多吃点”，生怕我讲礼数放不开手脚。
　　当时我就想，如果您还健在，如果您能和家人们一起分享凡世生活中的这些温暖瞬间，那该有多好！
　　只可惜，这只能是奢望。尽管这十年来您不时出现在我的梦里，也经常“活”在我的梦里，但梦醒之后却不得不面对您已经去世数年的残酷现实。
　　十年的光阴有多长？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您安息之地及周边的变化而言，也就是您的坟头多了些杂草，您坟前的山间土公路变成了水泥路，附近松林里的树木长得更高了一些，除此并无多大改变。
　　十年的光阴又很长很长，长到我的儿子、您的第三个孙儿已长大成人，很快大学毕业并参加工作；长到您一手带大的大孙儿已退伍多年并做了父亲，二孙儿研究生毕业并已结婚成家，您同样一手带大的小孙儿已经考入大学；长到我这个您最喜欢的小儿已从壮年走到中年，眼看就快到知天命的年纪；长到我们五兄妹的母亲、您的爱人已过了81周岁的生日……
　　有人说，一个普通的人去世后，最多只需50年，便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得彻彻底底、了无痕迹，没人再记得他，没人再祭奠他，就像他从未到过这个人世一样。这个说法尽管有些残酷，但是活生生的现实。
　　比如，再过40年，也就是您去世50年之后，除了我们兄妹五个，谁还会想起您？何况那时我们还在不在人世都是未知数，实在不敢保证我们的下一代或下下一代依然记得您对我们这个家族的莫大恩情。
　　正是基于这方面的忧虑，每次回老家，只要儿子和他的堂兄堂弟们也在老家，我总要组织他们到您的坟前祭拜，让您的4个孙子、2个外孙给您上香、烧纸并磕头；在此之前，我和二哥会给他们做示范。在您的坟前，我不允许孩子们嬉笑打闹，我要求他们全程肃穆，我真心希望这些孩子永远记得您生前对他们发自内心的疼爱……
　　亲爱的老爸，在没有您关心呵护的这十年里，我始终牢记您“好好工作，好好表现，不要犯错误，不要把到手的饭碗搞脱了”的嘱托，工作尽心尽力，严格要求自己，不越雷池半步。我一再提醒自己：我要一直成为您和母亲的骄傲，决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决不让年迈的母亲因我的放纵或堕落而蒙羞难过。
　　更为重要的是，我要像您一样堂堂正正地做人，坚定扛起属于自己的那份责任，给母亲以安慰，给妻儿以庇护，给后代以榜样，以身教重于言教的方式正向教育和影响我的孩子。
　　亲爱的老爸，在没有您关心呵护的这十年里，您的大哥、两个弟弟、妹妹和6个侄男侄女一直都在念叨您。幺叔因当年没回老家送您最后一程而后悔不迭，那次在电话中跟我唠了很多，并且哭得一塌糊涂；3位叔叔和幺姑始终把我们五兄妹当成至亲，您的侄男侄女们从不把我们五兄妹当外人，我们大家如您在世一般亲近亲密……
　　亲爱的老爸，在没有您关心呵护的这十年里，您的爱人、我们五兄妹的母亲身体很硬朗、生活很安然。这些年，她老人家过得还算充实，要么在沈阳、石家庄跟小儿小儿媳一起生活，要么到合肥跟大儿大儿媳、小女儿小女婿生活一段时间，要么回老家在二儿二儿媳、大女儿大女婿和的照顾下安享晚年；我还带她四处旅游，到哈尔滨看冰灯，到大连看大海，还爬过黄山和五台山，游过长江三峡，去过平遥古城，看过壶口瀑布，到过她心心念念的成都、延安和南泥湾等地……
　　亲爱的老爸，您不必牵挂我们，我们真的一切都好……
　　另外，眼看就要过年了，远在天津的小儿托清风捎去对您的问候，愿您在天国安康快乐……




　　渝夫 2022年1月29日凌晨草于天津河东
















　　附：2020年3月旧作《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写在继父六十六岁冥寿当日》






　　继父李启中，1953年腊月二十七出生于原四川省开县岳溪区胡家乡花园村，2012年正月初七病故于重庆市开州区岳溪镇中心医院，享年59岁，无亲生骨肉。
　　今日，又逢腊月二十七，继父的冥寿纪念日，一年当中我最悲伤的日子。
　　拿什么纪念已经去世八周的继父？以怎样的方式祭奠那个对我恩重如山、去世前三个月才改口叫做老爸的男人？用什么抚慰每年这天都会莫名悲伤、撕裂般疼痛的心？
　　唯有文字。
　　一切都会灰飞烟灭，惟愿文字可以永恒。






　　一


　　亲爱的老爸，离开我们这些年，您还会偶尔想起孩子们提前两年为您操办的六十大寿吗？
　　您还健在时，我曾无数次设想给您过六十大寿的场景，我们兄妹5个也一再商量着相关细节。但考虑到您那日渐加重的尘肺病情，担心您等不到六十周岁生日那天，农历2011年腊月二十七，您的5个儿女、3个儿媳2个女婿一起，整整提前两年为您操办了六十大寿。
　　尽管您当时并是不很情愿，我们还是坚持说服了您。因为我们这些后人深知，这提前一年庆贺的六十大寿，对久病不愈的您有着特殊意义——愉悦心情，驱赶病魔，助力您走过一个甲子艰难而完整的人生旅程；并以此为驿站，期冀您的生命之舟驶向更远更美的彼岸。
　　怎奈上苍无情，在您儿女为您过完58岁生日的10天之后，在您与尘肺这个恶魔抗争14年之后，在重庆开县岳溪镇医院的病房里，在您小儿和小儿媳的陪伴下，在那个安静的清晨，您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您无比眷恋的家人
　　那是个让我终生铭记的悲伤时刻：2012年1月29日，农历正月初七，7时45分，在我和妻子的陪伴下，您长眠不醒，走向永恒。
　　想来是在医院亲眼目睹了您与病魔抗争的艰辛与不易，您走的那一刻，我并没有太多的悲伤，甚至没有流过一滴眼泪。我出奇地平静，平静地向家人通报您去世的消息，平静地向单位领导续假，平静地安排您的后事。
　　事后才明白，其实我没那么坚强，当时只是来不及悲伤，也没有权力在那个时候去悲伤。我一直是您的骄傲，是您最为牵挂最为倚重的小儿，我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必须让您体面地告别这个艰辛的尘世，必须尽我所能让您有尊严地走完人生最后一段旅程。
　　在料理完您的后事，在您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爱好音乐的我不敢轻易去听与父亲有关的任何歌曲，一听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您的不易，一听就无语凝噎、泪湿衣襟。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我真的不敢轻易触碰。
　　我能做的，就是自作主张地在您孙子的QQ音乐播放器里添加筷子兄弟的《父亲》，让他在充满温情与感恩的倾诉中体会父亲这个角色的艰难与不易。我还时不时地和他讲起您的经历，讲起您为我们全家、为我这个小儿付出的一切，让他记住您这个没有血缘胜过亲生的爷爷，让他珍视亲情，让他学会感恩。
　　您离开我们的时候，您的这个孙子才刚过11周岁生日。尽管他在您去世当日用文字在QQ空间里表达了他的悲痛，可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无法完全理解您当初的选择，无法理解爷爷奶奶十三岁差距的婚姻，无法理解您怎么就能做到把5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视为己出，无法理解爷爷奶奶长达三十年的默默相守。
　　亲爱的老爸，说句心里话，直到现在，您孙子有的困惑，我依然还有。但我固执地认为您做得肯定没错，也一直在努力让您的孙子明白这样的人间真理：亲情，可以与血缘无关；只要彼此真心付出，陌路能够同归，真爱可以永存。






　　二


　　亲爱的老爸，离开我们这些年，您可曾后悔您当年的选择？如果上苍还给您重新活过的机会，您还会不会选择与我母亲、与我们这些孩子携手共度人生中的冷雨凄风？
　　老爸，有些问题，我一直想问您：32年前的那年秋天，当您顶住巨大的世俗压力，当您把丧夫2年、带着5个孩子、比您年长13岁的42岁女人娶进家门，您想过自己从此将面临多大的责任吗？您想过自己从此将背负多重的压力吗？您想过自己从此将付出多少汗水和艰辛吗？
　　这些问题，我没问过，您也不曾在我面前提起。不过我知道，从您把我母亲娶进家门的第一天起，您就用山一样的背脊托起了山一样的责任，用双手为我母亲、为我们这些孩子撑起一片爱的天宇。
　　真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您的付出和担当，我那瘦小的母亲能不能撑起一个家；如果没有您的抚育和呵护，我们这些孩子能不能健康成长。
　　从1980年那个秋天开始，接下来的数年里，因为一下子增加了好几口人，家里又没其他经济来源，原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您，不得不和我们一起过着缺吃少穿的苦日子。
　　那些年，每每开春以后，家里就会青黄不接甚至断粮。为了让我们这些正长身体的孩子不饿肚子，您不顾别人说闲话，不怕遭白眼，不怕被人拒绝，想尽办法四处借粮，无论如何也要保证家里不断炊，保证孩子们一日三餐都有饭吃。
　　在那样清贫的岁月里，您不仅想方设法让我们这些孩子吃饱穿暖，还坚持送我们读书，并且承诺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自个儿努力，考到哪读到哪，就算您和老妈不吃不喝，哪怕砸锅卖铁，也要保证孩子们顺利完成学业。
　　可是，在那个刚刚改革开放的年代，在相当闭塞落后的川东农村，要兑现这个承诺，谈何容易？可您从没说个不字，也没说一个苦字，而是用尽您的全部力气和所有农闲时间，通过在小煤窑挖煤的方式，拼命赚取孩子们的学费和家里的其它开支，直到尘肺发作并逐步丧失劳动能力。
　　在那个年代的农村，像我们这样与改嫁母亲随迁的孩子，有时难免会受到其他孩子言行上的冷落、讥讽或是嘲弄。每每此时，您总会挺身而出，要么直接警告那些孩子，要么和那些孩子的父母交涉，甚至不惜拉下脸皮和他们争吵。
　　您的精心呵护，让痛失父亲的我们重拾父爱，也让我们这些孩子敏感而自卑的心变得强大和自信起来，从此坦然面对生活的艰辛，从容接受命运的挑战。
　　或许只能说，遇到您，母亲和我们这些孩子都是幸运的。您给了我们一个完整的家，给了我们一份完整的爱，并努力让这个家始终凝聚在一起，让这份爱一直延续下去。
　　重庆万州籍战友文友兼兄长的醉鹰老师被您的所作所为深深感动，感慨草莽间自有感天动地之情，认为我您写的那些平淡却沉甸甸的文字，足以使人坚信人世间的一切真情都不会灭绝；他还时常怀疑您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一家的神灵……






　　三


　　亲爱的老爸，离开我们这些年，您还在牵挂您最喜欢也最看重的小儿吧？还在担心我的工作和生活吗？
　　老爸，您不用担心，小儿在人世间一切都好。领导对我一直很关爱，工作上我一直很努力，同事们对我一直很支持，个人很进步也一直比较顺利。还有您生前最为担心、怕我出格犯错问题至今没有出现，今后小儿也决不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至于生活上，您更用为我担心。我和您的小儿媳感情一直很好，您的孙子善良好学上进，我始终坚持锻炼，身体没什么大问题。总之我一切都好，您真不用为小儿牵肠挂肚。
　　老爸，您知道吗？每年到您生日这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总会难以抑止地想起您与病魔抗争的那些日子，想起您为了不让儿女担心而独自承受的那些病痛和精神压力。
　　在长达14年与病魔抗争的时光里，在并不频繁的通话中，我经常非常清晰地听到您急促的喘息声，您却说自己感觉很好，或是说比以前好了许多，让远在东北当兵的我别为您担心。每次挂电话前，您都忘不了叮嘱我好好工作，好好表现，不要犯错误，不要把到手的饭碗搞脱了；还一再嘱咐我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给家里讲，一定要给您讲，千万不要一个人扛着，您会尽力支持和帮助解决。
　　每每此时，每每面对您永远只为后人着想的言语，除了愧疚，我还能说什么？除了力所能及地四处寻医问药，我还能做什么？除了寄钱给您买药治病，我只能在努力工作的同时，无助地任由病魔日复一日地吞噬您的健康和生命。
　　我知道，我一直是您眼中的孝子，可我只是做了该做却没做好做到位的事情。扪心自问，在您生命的最后14年里，我回过多少次家？陪您吃过多少顿饭？少到无法进行统计，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由于工作原因，加上结婚后您小儿媳一直没有固定工作和稳定收入，我那三口之家的小日子过得很清苦，手头一直比较拮据，以至于回老家探望您和母亲的机会很少，间隔时间最长的一次，超过六整年。而那些屈指可数的探亲经历，多则十来天，少则六七天，最短的一次，只有3天。如此有限的时间里，除了走亲访友，我陪在您身边的时间少之又少。直到您离开我们，我才真正懂得“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古训背后镌刻的懊悔之意和切肤之痛。
　　只可惜，我领悟得太浅，懂得太迟。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是那个时刻黏着父母总想亲近父母的乖孩子，一定尽可能多地挤出时间陪在您的身边，听您讲讲您苦难的过去，和您说说我工作上的事情。
　　在您生命旅程的最后4个月里，我做了2件早就该做的事情：不再喊您二叔，而是改口叫您老爸；和兄长姐妹及其他家人亲朋一起，为您过了一个热闹而体面的58岁生日。
　　与您付出的一切相比，我们做的这些那么微不足道，可您却非常满足。58岁生日那天，您发自内心的微笑，您幸福的表情，至今还留在我的记忆深处，温暖而又让人心疼。






　　四


　　亲爱的老爸，离开我们这些年，您一定还在担心您的儿女和孙儿们吧？
　　老爸，您就放心吧，您的6个孙儿都已长大。您一手带大的大孙子阿太早已结婚，还给您生个了重孙女；二孙子阿进研究生毕业，上了班，有了未婚妻，很快就会组建家庭；我和您小儿媳生养的那个小屁孩、您的三孙子正上大二，谈了女朋友，正在备战研究生招生考试；同样是您一手带大的小孙子阿超已是高二学生，个头比您高出许多；大外孙阿奇当兵退伍回来没多久，会有稳定平安的生活；您最小的外孙子良辰也已长成半大小伙儿，个头比您小女儿还要高。
　　至于您的5个儿女和儿媳、女婿们，您也可以尽管放心。您的孙儿们在成长，您的儿女们也在成长。那些年少不经事的过往，那些鸡毛蒜皮的争执，那些您曾经亲历的家庭矛盾和诸多不快，如今都随着您儿女们的成长而烟消云散。生前您所期望的和谐之家、孝顺之家、团结之家、上进之家、安康之家，正在一步一步成为现实。
　　亲爱的老爸，离开我们这些年，您最放心不下的，应该还是您那很快就会迎八十寿的的妻子吧？
　　老爸，这一点，您尽可放心。您的妻子、我们的老妈心态很好，注重锻炼和养生，身体很硬朗，目前没什么大碍；生活保障方面您也可以放心，现在国家发展更好了，您的儿女们的手头不再像过去那么拮据，完全有能力保障好您妻子的晚年生活。我们会用心照顾好老母亲，让她开心，让她安宁，让她幸福，也请您放心安心。






　　五


　　亲爱的老爸，离开我们这些年，您可知道小儿有多想您？您可知道小儿不只在您生日、祭日才想起您，还会经常梦到您，梦到您仍然健在，梦到您仍时不时的告诫我好好工作、别犯错误，梦到您经常提醒我要善待妻子、不要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可能是思念过度吧，就在十多天前，也就是1月2日清晨，无意翻到纪念您的文章，突如其来的悲伤使情绪一时失控，本想转发父亲节特稿《怀念继父——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结果却误操作为记录您和母亲感情生活的母亲节特稿《父母爱情——我们或许不懂的人间真情》。当时没意识到，但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那天工作忙也没顾上检查。直到第二天，晨跑回来继续整理过去写的随笔，才发现自己闹了个张冠李戴的笑话。
　　直到1月3日清晨，我才发现这个错误。莫名地更加伤感，写下了下面这些文字：
　　“再过17天，农历腊月二十七，将迎来继父66岁冥寿。
　　这个将我视为己出的男人，这个对我恩重如山的男人，这个一直被我们兄妹5个叫做二叔的男人，这个直到去世前3个月我才改口叫爸爸的男人，离开我们已经整整8年了。
　　昨晨早起整理之前的文稿，无意间翻到2016年夏天发表于简书的父亲节特稿《怀念继父——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往下没看多少，早已哽咽泪崩、难以自抑……
　　在漫长的人生旅程中，八年时间并不长，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比如对我儿子而言，不过是从半大小子长成了大小伙儿，从小学生变成了大学生。
　　对于我，因为思念，因为感怀，因为内疚，这八年过得并那么轻松。尤其每到腊月，每到老爸生日临近的日子，我都会陷入莫名的悲伤。
　　每每这个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反思：如果当年自己再尽心些，付出再多一些，那年春节外出聚会再少一些，陪在老爸身边的时间再多一些，老人家会不会再坚持几年？如今有没有可能仍然健在？
　　人就是这样，只有等到失去才明白拥有的珍贵，无法挽回才知道后悔自责。子欲孝而亲不待的痛楚，文人骚客们喊了几千年，凡夫俗子们也一而再、再而三地追悔莫及甚至捶胸顿足，但又起到了多大警示提醒作用？具体到某一家某个人，还不是重复别人的痛苦和后悔？
　　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我才不愿过多提及关于父亲、关于继父、关于父子关系之关的话题。
　　这八年，我不不敢轻易提及那些关于他的陈年旧事，不敢轻易触碰那些关于他的纪实文字。每每接触到这些，伤感都会像山洪一样呼啸而至，猛烈得让人猝不及防。
　　这八年，心里一刻不曾忘记他大山一般厚重的恩情……
　　这八年，一直没敢忘记他的那些谆谆教诲，一直按照他的叮嘱和期望，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干事。真怕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让他在九泉之下难得安宁……
　　亲爱的老爸，我在人世间一切很好，您在天国还好吗？”




　　2020年1月21日晨草于重庆开州区岳溪镇

重磅企鹅

父慈子孝，家之福也。

渝夫文苑

重磅企鹅 发表于 2022-1-29 22:07
父慈子孝，家之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