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六年级之前,所有的零花钱都用来买小人书,还凭借一股借人不还的无赖行径,最后竟攒下一箱子小人书。小人书有个很大的缺陷,就是简笔画加几句压根儿不识的字,导致一知半解,纯靠脑补完,具有看完就忘的特点。
上六年级之后,我从姨姐那儿偷了一本书,偷的动机就是这本书好厚。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竟完成人生的第一次升级,这本书是琼瑶的《彩霞满天》。我睡着读,醒来读,上厕所读,空了就读,被乔书培和殷彩霞的爱情故事感动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恨不得冲进书里,直接敲破乔书培的榆木脑袋。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金庸古龙梁羽生,琼瑶小苔岑凯伦,看地摊盗版书都能看出花来。与此同时,坊间开始流行看录像带,看港片。
我家隔壁,男人是电站站长,也是第一个实现港片自由的人家。他家的录像机,逢星期六、星期天对外开放。
那时候的港片很纯洁,就是武打片。男星没记住,记住了女星李赛凤、胡慧中。觉得这俩女星真是迷人之极,这审美培养形成巨大冲击,直接导致我现在也是中性风。
不知道那时候是音像店管控严,还是我们十三四岁压根儿就没发育成熟,总之连什么叫毛片都不知道,也没开这个窍。青春期就这样波澜不惊毫不出格地度过了。
初中时,是有生理卫生课,可是老师上了几节,就让我们自习,初三就被砍了。
我们对性知识的了解,完全靠自学。爱情小说中打啵的情节反复在心里过场,甚至连小龙女被尹志平强奸都要看几遍,还啃起枯燥的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盖因文中有关于性意识的解剖。
如今一想到这种擦边球式完全不得要领的想象式自学,真是肠子都悔青。毛片多好啊,现场教学,直接了当,要多高清就有多高清,要什么姿势就有什么姿势。
少年不看毛片,那得多走多少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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