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养鸡场的岁月（14）

草帽的思想

在枯燥的日子里，我和小张总能找到一些话题让自己活得更滋润，比如女人，就是个恒久远的主题。

草帽的思想

说起花姑娘，两个准色鬼都会眼放绿光，聊起来那是如长江之水那个连绵不绝，这种过过嘴瘾却改变不了任何现实的做法，我会很自觉地定位为：意淫。
   
小张几次努力想去邀请一些女同学或在社会上认识的女孩来养鸡场与他同甘共苦，开出的条件让我这个大男人都有点心动，包吃包住免费游览美丽无极限的自然风光，重要一点是鸡肉随便吃。

我不懂小张为什么胆子这么大，那口气，说得鸡场的鸡好像是他的一样，想杀多少就有多少。要知道，我们想吃个鸡，要么靠大狼狗，要么靠鸡自作孽不可活，否则我连鸡毛的脑筋都不敢去动。我担心的是万一真有个女人答应小张，单单鸡肉随便吃这一条，就能让老板对他白刀子进绿刀子出，捅死不可能，扎小张的苦胆倒是分分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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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的是，人小姑娘一听说鸡场两字，第一时间就一个字：NO！态度之果决，令人拍案叫绝，这也让小张逃脱了因吃鸡带来的“杀身之祸”。
   
那些姑娘们拒绝小张的邀请，无外乎是“鸡”在人们心中，已彻底沦落为贬义词，一说哪个女人在鸡场，一般都会往那方面想，你说人冰清玉洁的小姑娘，谁会轻易拿自己的声誉来开玩笑呢是吧，再一个是，不管是养什么动物，那股味道绝非常人所能忍受。

看小张一次次充满希望拿起电话，又一次次情绪低落地掐掉电话，我很不忍心，却不知从何劝慰，严重阳盛阴衰的环境里，我何尝不想有个女人一起男女搭配干活不累？N多次的失败后，小张与我已彻底死心，只是化饥渴为思念的迫切，让我们看见母鸡都比公鸡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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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疗伤”后，小张惨遭女朋友“抛弃”的伤口渐渐愈合，回首当日悲痛欲绝的场景，小张终于承认当时的举动太傻。对此我甚感欣慰。为不在他伤口上撒把盐，我尽量不去提他原来的马子，可小张在谈其他女人的时候会不知不觉中又拐到她前女友身上，我叹了口气，小张这小伙，挺痴的。
   
晚饭吃得波澜不惊，小张负责炒菜，我负责洗碗，大狼狗吃完往地上一趴，鸟事没有。

下午小张去赶了集，买回一大堆青菜、几斤肉和一些生活用品，小张把肉炒得喷喷香，我直接吃得接连放松了两个皮带孔。收拾干净、干完我的洗碗大业后，我瘫坐在椅子上不断抚摸肚子，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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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的小张则坐在椅子上看电视，过了一会像变戏法一样，手里已出现一个柚子，很嚣张地向我炫耀，别人一块五一斤，我买的八毛。

我向他一翘大拇指，你牛。

他满意地笑了，转身找水果刀。
   
手机响了，我起身去外边接电话，等我回到客厅坐在小张身边准备吃饭后果的时候，他的脸已晴转多云。

我问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惹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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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是。

说完右手一举，我看了呵呵直乐。

他掌心里躺着个小孩拳头般大的柚肉，就算全给小张吃都不够，我还吃个毛。

我说小张便宜没好货，瞧你自认为赚了，其实你是吃亏了。

他郁闷地喃喃不休，我附耳过去，半天没听懂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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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秉承尊老爱幼的原则，把柚子全让给小张，以抚平他那颗上当受骗而受伤的心。再者，那种柚子根本没法吃。
   
看完新闻联播，我回去房间躺了会，主要还是撑得太难受，正常来说饭后百步走才能活到九十九，问题是荒山野岭到处黑乎乎的你敢走到哪去？万一一脚踏空，能否活到三十九都是个未知数。

时间很快就过去两个多钟，我在床上逐渐恢复了元气，肚子没那么胀了，于是起身点了颗烟，见客厅里守着电视的小张在看开奖节目，我问他，你怎么关心彩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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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说帽哥，工字不出头，我这辈子的愿望是一辆车一套房，没车没房想娶个老婆都难，哎，你帮我算算一个月两千块的工资要多少年才能实现，可我不想过供车供房每天都欠债的那种日子，要买就一次性给钱。

我听闻他如此宏伟的目标，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为不打击他，我还是掏出手机给他算账。
   
我说小张你一年的工资一分不花是两万四，现在的房价大概要四千五一个平米（当年我所在的小城市商品房价格），一百个方就是四十五万。哦，对啰，你有车了，需要个停车位，大概需要十万，房子简单装修一下，再加个十万，买点家具什么的，四五万还是要的，全部加起来也就是七十万左右，不多。咦？你想买什么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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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思考了一下说，我都住几十万的房了，开一夏利也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了吧，要求低点，就一辆五十万左右的车吧。
   
我说好，有逼格。说完对他翘了大拇指，又狠狠地吸了口烟，吐出烟我在手机上一通乱按，然后一晃手机：结果已经出来了，请听好，只要拥有一百二十万，你的理想就可以实现啦。

哦等等别急，我再给你算算，嗯，按照你目前的收入，首先你要彻底把家里的父母忘掉，不能管他们的生老病死，朋友间的人情世故你更不能想；你自个嘛，不能恋爱、不能生病、不能吃饭、不能去参加一切需要用钱的活动，衣服？你找大片的树叶；上厕所？你还得找大片的树叶。。。工作上不能请假，努力在鸡场干50年就行了。哦，你今年23，也就是说73岁时，你就能拥有一套房一辆车，然后你就可以谈恋爱，再然后你就可以结婚生子了。努力，加油！

我一口气地把这些话说完，端起桌上的水，猛灌下去一大口，看看他的反应。

小张听完我的计算结果，已目瞪口呆。

霓裳旖旎

有知音不错

退休民工

孤寂的日子，幸好有人陪伴。岁月，两个字，有点缠绵，有点静好。就如这养鸡场的日子，有点姹紫嫣红，又有点简单素白。岁月较比光阴，有了更长更远的意味，也就可以拥有生活的五味杂陈。那一点酸，一点甜，一点苦，一点辣，一点咸，都是岁月的味道，生活的调料。

退休民工

坦白说，如草帽兄这样的日子，我是足足过了近两年，我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农民，许是骨子里的故土情结作祟，甘愿当个泥腿子。这就是我曾经装满梦想的地方。整整一年多，一个人如苦行僧般独守一座荒山。有时候想想，在历经生活的颓败后，虽然依旧潦草的生活着，确也让自己定了心性，不再折腾。生活，把身上仅有的那么一点锐气都磨灭了。换作以前，从未想过自己现在能如苦行僧般，一个人守着荒山，与鸡鸭狗为伴。

退休民工

感谢草帽兄对边缘的支持。

风入松

中间断了几节，不耽误回来又续上。
小张是个人才。

一只羊

周末了，愉快

草帽的思想

霓裳旖旎 发表于 2021-7-16 11:10
有知音不错

两个无聊人士在做着无聊的工作而已，跟知音差远了。。。

草帽的思想

一只羊 发表于 2021-7-17 12:02
周末了，愉快

都愉快。。。

草帽的思想

风入松 发表于 2021-7-16 17:09
中间断了几节，不耽误回来又续上。
小张是个人才。

整个系列都在版面上，且每个章节几乎是独立的。。。

草帽的思想

退休民工 发表于 2021-7-16 12:43
坦白说，如草帽兄这样的日子，我是足足过了近两年，我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农民，许是骨子里的故土情结作祟，甘 ...

说实话，我不眷恋那土地，虽然我的故乡情结很重。农村已不是淳朴的农村，农村里的鸡毛蒜皮能令人心胸扭曲。所以一说到什么农村人淳朴什么的我都觉得好笑，写这些文字的人肯定没在农村长久呆过。农村人比城里人更复杂，更见不得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