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天气阴沉,风也凉湿,吹起来不是太坏。到了下午,依旧半阴着天,却是湿热,就有点坏了。这是六月最后一天,从不坏到有点坏,然后就到了这一刻的傍晚,氤氲的雾气,没有个正儿八经的夕阳,蝉声不密,但叽叽不停。快到月底,有点忙碌,有点着急,诸事烦躁,恰如这黑头鬼脸的天气。
多数有压力的时候,我便打几局游戏,选个最高难度的,被打的屁滚尿流,处于濒于崩溃的状态,是最爽的状态,如果侥幸翻盘,就会屠戮尽对方基地上任何一棵草木,像个复仇的蜜獾——这是次爽的状态。这些状态,是用蹉跎压住了一些烦躁,让人很有瞌睡的美感。
墨墨最近开始加剧掉毛,吸尘器里一半的垃圾是它的毛发。我把空调开到最低,把它抱到吹风口受冷,骗它冬天又来了,要刹住掉毛的车。它用高冷的眼光审视我的举动,让我觉得自己更像个掩耳盗铃的傻子。我掐它尾巴,它就回过头来咬我,一点也不客气。咬玩就开始骂我,喵喵的走来走去,不吃口营养膏绝不罢口。有时候,我觉得,这也是一种爽。
午饭之前,我做了四十个深蹲,八十个高抬腿,六十个扭臀,一百个哑铃,搞的珠汗滚滚。去冲澡时,把温度调到四十五度,烫的嗷嗷直叫,然后用砂纸一样的搓澡巾用力的搓自己。镜子里的自己,像一头直立的大虾,很有视觉冲击感。出去写字楼吃午餐的时候,楼道的阿姨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莫非他听到我洗澡时唱的歌了? 我觉得,这也是一种爽。
我在六月的尾巴上,竭力去寻找这些爽,其实是在洗涤我的烦躁。我的烦躁在哪里?我不肯写出来,因为写出来,会徒觉可笑,然后会更烦躁。我怕这些烦躁澎湃起来,逼我去劫个道,或者劫个色,就与人太爽了。
六月,明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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