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远古乡村 于 2021-9-5 19:3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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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两边的橘子挂得树枝都快压断了,有的树枝下面打了树桩帮助支撑,一个月之后就差不多要开始摘橘子了。
那群小孩走在我前面,叽叽喳喳,欢天喜地,很开心的样子。
我的思绪完全被新同学占领,说不出的喜悦又忐忑。
怪不得学校继续开课,原来从别处招来了新生。
几位那么坦诚,父母都是有单位的,到这里上高中,仅仅是为了一张高中毕业证,十八岁就可以参加工作,如此说来,她们的前程是可以预见的。
我望着山顶上变幻莫测的云,想起读高校的小杨、想起考上了吉水一中的老大、想起老刘和他进城当临时工的大儿子,他们将走进单位,有体面的工作。美美呢?她的命运会是什么样的啊?我呢?未来是什么?
父亲到筷子山去了,我把学校的情况说与母亲听,母亲说这样蛮好的,免得跑那么远去上学。我在家里吃晚饭,母亲给我收拾好行李,说学校离家近,要我明天中午回家吃饭带米带菜,还要带上一点钱买菜票。
第一天正式开学,学校举行开学典礼,大会鼓舞人心,校长喜笑颜开,说学校出了一位高材生,她是彭的家族人,考上了吉安师范学院。后来宣布,高一班的政治老师还是副校长,语文、数学老师换了,英语老师、物理、化学老师都是新来的年轻人。历史、地理、音乐、体育、绘画都是副课,每星期都安排了一两节课程,不过,高中生要以学习为主,副课都要让给正课,争取多学一点以前没有学好的课程。
教室里坐了二十多位同学,男生比女生多,男女生不说话,我们是一群沉默的少年。
对于老师的更换,我感觉严重不适。
语文老师年过七十,曾任教于吉水一中,可惜文革时下放很多年,重新回归吉水一中一年就退休了,因女儿下放农场,现在农场任教,经过女儿引荐,被农场子弟学校返聘教高中班。他的普通话中带有严重的吉水口音,我知道,他的古文是极好的,可惜年龄太大,显得有点笨。他讲解课文时无法引出学生们积极思考问题的兴趣,他更喜欢给学生多一点时间思考,与初三班主任的教学模式相差很远。
数学老师年近五十,他是农场本地人,曾经农场的人才,大学毕业后在吉安任教,据说因为搞文斗,荒废了知识,算是回归本土。数学老师就是个奇葩,每节数学课都要讲二十几分钟废话,讲吉安的一些往事、他的往事、他家族的往事。最后在黑板上演讲例题,他的演讲差不多都是按照教材而背诵的。彭喜欢数学,不懂提问时,他没有一次能当场回答,都是说下节课解答。很快,同学们对数学老师的推诿原因心知肚明,不再提问。下午放学时,彭就会拉着我一起到曾经教我们初三数学的老师家里请教问题,无论彭请教什么习题,老师都可以直接讲解,连我这个数学不好的人都能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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