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儿时的端午……
昨晚上汉堡提回来几袋子思念的八宝粽子,整整齐齐的煞是好看。用了白线捆扎好,速冻的。
不由得就想起小时候的端午节来……
那时候,妈妈总会用家里大号的钢精锅泡很多的江米,红枣。直到米粒发白,红枣吸满了水,那些青绿色的粽子叶,细细的马莲也一并软软的温柔起来。(马莲就是有些庭院小径边上开蓝色小花的一种植物。叶子是用来绑粽子的。)
然后就是工程浩大的包粽子活动了。用水把小桌子擦干净,爸爸妈妈就坐在桌旁,我能帮忙了,也曾经帮着包过,只不过我的手法比较拙劣,包的不紧,常常的一煮就笑开了花。
先把两三张粽子叶一张挨一张,稍微压点边,不留缝隙的叠放在掌心,双手那么灵巧的一扭,形成一个漏斗样的容器,然后把一颗红枣垫在漏斗底儿上,接下来就洒米,洒到一半的时候再放上几颗枣子,这要视枣子的多少而定了,最上边盖上米粒,弄平稳了之后再压上颗枣子。接下来就把粽叶覆盖严实了,不留边角。用一只手小心的攥住,另一只手拿马莲捆。左三圈右三圈,这里扭扭那里扭扭,最后打个蝴蝶结。这绑粽子可是技术活儿,一个粽子的成功与否到此可是关键了。绕好了绑结实了,拿粽子当球拍也不会散。
绑好的粽子神气十足的码到憨厚的大铁锅里,挤得满满的。放上足够的水之后就大火煮吧。用麦秸什么的软柴禾是不行的,必须是大块的木头或者竹枝等禁烧的东西。煮粽子的时间很长,记忆中几乎要用3、4个小时。团团的蒸汽在堂屋飘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
等到揭锅之后,那粽子更像气吹起来似的,饱满的要胀出来。妈妈先拣出几个,泡到冷水中,这样剥开的时候才不粘手。煮熟剥开的粽子线条流畅,平滑细腻,雪白的米,鲜红的枣子,晶莹剔透。米香枣香粽叶香混杂起来,让人馋涎欲滴。接下来准备一碟子白糖,就可以蘸着吃了。
粽子可以趁热吃,但更多是凉透了吃。凉吃的时候更有一番消暑的感觉。
我从小就爱吃那种甜腻腻的食物,汤圆,粽子,凉糕什么的。如今胃口不大好,不敢多吃了。
剩下的粽子在锅里凉了之后取出来,沥干了水放到通风的地方,如果包裹的严密的话,放上几天是不会坏的。但往往不待它坏,就东家几个西家几个的分食了。
家乡端午节其他风俗几乎不见,甚至我小时候也就是吃粽子这一项。讲究些的人家也不过是弄些鸡鸭鱼肉的一家子人吃一顿。至于屈子含冤之类的典故,估计吃粽子的时候没几个人想的起来。更别说赛龙舟,做香囊,喝雄黄酒了。至于艾草之类的,都不知道能不能寻得。喝酒也就是常喝的那些,不过端午的时候也是喝的。
到如今连包粽子这项也省却了,大家也不知道都在忙啥,为了应节气,随手买了几斤也就对付过去。没心思也没工夫去细细地裹了煮了……
于是端午节便只是日历中一个红色的数字,和偶尔在我这样附庸风雅人回忆里一些散乱的情思罢了。
于是常常在端午节的时候怀念儿时的端午,怀念着那时的清贫和单纯的喜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