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天阴了大半,感觉快要把小城的天空盖住了。河对岸高楼后边有一片尚未搬迁的平房,有些拆了,有些空置着,有些里面还住着人,平房顶上日积月累,积了厚厚的一层土。骤然突起的风,颇有些威力的卷起屋顶的尘土,大团大团慢慢扬起来。 “怕不是二师兄要来了吧。” 我说了一句戏言,虽然屋里并没有旁人,但我还是说了出来。说出来时,我笑了。趴在窗台上,笑的很开心。 去上学的学生顺着河沿的甬道,有往左走的,有往右走的,大概两个方向都有学校。往左走的迎着风,低头哈腰,两手紧紧拉着帽衫上的帽子,好像前边有一头牛顶着。往右走的也不轻松,身体后仰,风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推着你的腰,啪哒啪哒,一溜小跑,脚下的小碎步巅的好正宗,一个刹不住脚,就要从行道上冲下去,将迎面来的车吓一跳。 河对岸平房顶上的尘土卷起好高,弥漫了半个天空,都飘到河面上来了,似要向我的窗口袭来,城市远处的天空也卷起尘土。 “浮尘天气又要来了。”在心里丧丧的说。 可是,雨来了。 我看见雨点打在外窗台上,大如蚕豆,心里顿时欢喜起来。 河面上的尘土并没有被弹压下去,依然大团大团的打着滚的嬉闹。 我心里对滴滴沥沥的雨并没有信心,我不确定它们能不能压制住兴冲冲挟风势而来的浮尘。 午后,和姐姐闲聊,我习画,她弹琴,扭头发现窗外的天蓝的醉心。 浮尘终是退却了。 谷雨后的一场雨,是春天最后的凉意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