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女人欢喜的声音夹杂着一声沉闷的扑倒从夹墙另一侧传来。隔着一堵墙的我仿佛隔着层玻璃,看得清他和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潮红泛起微小的表情。
空气微腥,左右不过是两颗因春生而骚动的心。那个女人我见过,在写字楼明亮的大厅曾耀眼的穿过,也曾看见过她挽着丈夫,掺着孩子,温婉贤淑小女人的样子。
桌上的水晃动着,隔壁的动静越来越大,地面隆隆的震颤有如马踏而来,一些石楠般不可细究的声线蓦地响起,高高低低,如泣似喜,像过山车隆隆驶进了花海,花开荼蘼,又似船入蓝海,劈波斩浪,翻起水花阵阵。
抓起礼帽,我去外面走走。中午的阳光炫目而炽热,回首那间旅社,隐在一丛幽暗的树后,树影婆娑间的明亮像是那女人摇摆的腰肢,黑夜里漏出的光,有着野马的奔放。
压了压日头,我缓步河边,此间的水清澈无纹,偶有不过发丝三两。红尘浊世多的是男欢女爱,倒也稀疏平常。
然君子乐山,仁仁爱水,此即的我就如这泓清波,异乎寻常的平静。此身最大的愿望是和古人,一段历史花阴邂逅。茫茫寰宇,上下千年,那些楚楚的东晋风流,宋人婉约,大唐飞歌一直都在,轻纱缓绶对着我欲说还羞的倚门张望。
可是,我或许真是一个特别纯粹的人,虽然之于情色有着超乎庸常的拔节,我渴慕风,渴慕云,渴慕风云般无拘无束。但至始至终还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好,还要剔除掉些微尘埃,方可不亵美人。
借光览世,众生皆是蝼蚁,耀目者星可枚数,云巅之上,我看着自己的肉身缓缓落下,污浊浪生的泥淖,或许君子如莲才可配得上我这一袭青衣,白衣飘飘。哈哈!谪仙人在此,膜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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