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川梦回 于 2021-4-8 20:41 编辑
(图片为秦川梦回原摄)
永宁门外南望,自草场坡起全是丘陵,朝着终南山一段段隆起。无须登高,便可将脚下至于山麓的地貌看得一清二楚。 暮春三月是冬小麦努力拔节时分。倘有闲心走上那隆起的,譬如少陵塬三爻村一带,我以为值。 此时的丘陵被满麦的新绿,朝着天空的蓝舒展。稀稀拉拉几个村子全藏在土塬隆起的脊梁之后。弯弯的村路上,便只见得一二农人的身影,踽踽地动着,消融在澄明的空气里。 柔和的阵风刮过耳际,是种模糊的,时强时弱的呼啸,麦田便鼓荡起来。远远近近,地鼠的呼唤此起彼伏,瞿瞿瞿瞿,乐此不疲。 有时它探出个黄色的脑袋,有时人一般孤独地立着。便有农夫将它捉来,小绳儿缚了颈子,用根树枝剥剥地敲它的头,直到它哆哆嗦嗦立起身子,朝施虐者打躬作揖。 我喜欢就这么站着,望着,听着,什么不做,什么不想,静静地呼吸黄土的气息。便有种新鲜、明亮、教人喜悦、神清气爽的东西悄然渗入体内。便听得心在跳,像老电池充上了电。 现而今大片高楼挤满了丘陵,麦田没了,地鼠亦渐行渐远,老电池充电成了问题。惟在读到年轻人写的那些新鲜、明亮、教人喜悦、神清气爽的文字时,才会产生类似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