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似乎正在给我读一个掩藏极深的小黄文。
“我原以为我们是彼此相爱的,但她却竟然只是馋我的阳刚。当我陷到爱情的深处时,她却以大我十岁这个蹩脚借口,拒绝了我!”
我对这个故事的不正经惊诧异常:“你不是说她是豆蔻少女吗,还大你十岁?难道你还未到六小龄童?”
他抿一口酒,眉宇间的苦色更加凝重,:“不,她已经半老徐娘了。但你也知道,一个贫乳的女人,无论多大,年龄都会冻结在豆蔻初发的季节里,跟胸部一样不会长大。哈哈,大我十岁,多可笑的借口啊...”
他大声苦笑着,神情激动,酒也流到他本不洁净的白衣上。隐约中,我恍惚看到了他忧愁的胡渣子使劲探出头来,似乎要努力看清他失态的丑样子。
我说:“然后呢,你杀了她!”
他忽然站起身,抽出剑来,一下把眼前的板凳劈成了两半。
我说过,在我酒馆里拔剑的人,很快都会死,并埋在我小店后面的杏林里。但我并没有对他动手,因为我看到他眼睛里,泫然流出的泪水。
一个流泪的剑客,已经不再是一个剑客。我当然不会去杀一个拿着柴刀的樵夫。况且这个樵夫还有话没有说完。
他又颓然坐了下去,继续说:“没有,我没有杀她,但我却把她倚过的那棵桃树砍翻了。并把它埋在这座山的深处...”
这么看来,他的确算是一个樵夫,还是一个不合格的樵夫。
我说:“那你先前说的埋葬了一个爱人,是指...”
“是我自己,我把我那颗心,那颗用来爱人的心,跟桃树的残枝一块埋在了那里...,你没看到我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吗”
这么看来,他的爱人,其实是他自己。他把爱自己的心都埋葬了,确实是天底下最可怜之人。
那天,他走的时候,没有钱付给我,但他说他向来是一个不欠账的人。他下到我酒馆前面的清溪里,抓到一只绿头鸭,送给我当酒钱。
我没有告诉他,其实,那溪里的鸭子,都是我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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