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终于把自己活成了苏武的模样,挂着不屑的一嘴唇草,把被放逐的腥膻,摇曳成了一圈围着包子的讥诮,顿时,须髯如戟。
清淡,从来不是麻子的爱好,即便是面对生鲜清甜的花若叶人体盛,也是一幅尿急厕远的模样。和敬寂清的雅致,从来便是淹没在垂涎里的痤疮,成了活色生香的粉头。可怜玲珑那一个超尘出世的灵魂,便就此成了酱油里泡得斑驳的佐餐大头菜。拍着三月不知肉味的肚子,麻子的一个饱嗝,便解了红袖众生的困。那胖说,都是流氓,哪那么多道貌岸然。于是,重口味,便把红袖精神涂抹得花嫣柳媚。
在桃花盛开的地方,总有一只不甘寂寞的耳朵,在倾听麻子的肠胃蠕动,麻子的一个屁或者一个饱嗝,都逃不过灭灯细如发丝的耵聍。灭灯的通感,能及时把耳里的耵聍化成语重心长的叮咛。有诗云:镇日叮咛千百遍,只将一句频频说,道不如归去不如归,伤情切。翻译成行话就是:麻子,回来吧,你不抵足,我不花痴,让我们愉快地互虐。
春秋,郑庄公曾发誓,和他娘永不相见,除非在地下黄泉里重逢。有人在泉水旁挖了条地道,让他们重归于好,母子对唱起融融泄泄的山歌。我也想请段干末挖一条地道,让麻子和灭灯融融泄泄,最好是又融又泄。红袖精神,不就是融得闹心泄得爽快吗?
段干末默默地把自己从阿罗汉修成法学家,大长腿上长出了一个曲颈向天歌的呆头鹅,白毛浮浑水,红掌撑细脖。搞一场假面舞会,让好些人找不回自己的脸。八星老板趁此捡起罗素的面具,狠狠地过了一把哲学的瘾。难怪那胖伸出兰花指:咄,我的肥腩,再也装不下一柱擎天的搅屎棍。
那胖青葱细芽的指尖上,有一粒闪亮的守宫砂。在意淫暖男的强奸世界里,便再也容不得贝齿一闪的女人们的血盆大口。罗敷喜蚕桑,却也受不了蚕宝宝的烟视媚行。于是,不如归去。打道回府的路上,长亭宴摆了一停又一停,好在赶得及回到起点,喊一声:容我如厕后再行。
小青蛙出走,流光溢彩的卧榻上,一床花黄写满了无辜。有一条被遗忘的发黄短裤上,微雕着密密麻麻的红袖宝典。其中一页写着真正的红袖精神,需要满腔的口水才能彰显。拿起放大镜,才能看到,所谓红袖精神,也就四个字:无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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