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北冥神功 于 2021-3-19 21:54 编辑
◎老杨
老杨,是个擦背师傅,打我上中学那会他就搁这擦背,得有十来年了吧。这里前后走了好几茬的师傅,唯独他留下了,听说家里有三个娃,都是嗷嗷待哺的小羊羔,不得不离乡背井的出来拾掇一把。
和他的那些老乡不一样,浴室里的水气泡着,老杨看起来不显老。常有相熟的客人打趣他,“老杨,你一个人在这,想媳妇不?”
通常这会,老杨就会紧紧手上的毛巾,嘴巴咧成一朵花,“不想,天天擦这么多背,再好看的屁股都看腻了。”
“哈哈”,老客揶揄,“这可不一样,要不你和女浴区的调个岗,保准你不要钱都乐意”。“哈哈哈”,浴室里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老杨想媳妇,说不想都是假的,晚上回到宿舍,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实在睡不着,他就干脆起来,从柜子里翻出半瓶酒,桌上还有中午吃剩的两个白面馒头。
闷一口酒,他就盯着馒头看,看着,看着,馒头冒出热气了,好像刚出笼,煊乎的白胖馒头。
老杨眯着眼,伸出他又粗又壮的指头戳戳,好软乎,好白净。戳戳,戳戳,一把给抓在手里,使劲的捏吧,捏吧,竟给捏成了团面疙瘩。就着酒水一口一口咽下去,喉头一拱一拱的。
屋子里静得只有他粗重的喘息,今天芒种,地里该下种子了,一想到他老婆春喜撅起个腚在水田里插秧,屁股浑圆浑圆的。
靠,他再忍不住了,举起瓶子咕咚咕咚往下灌。他娘的,老杨瞪着通红的眼,恶声恶气的,“春喜,婆娘,回去我一定要啃了你,一次抓俩,啃个够。”
昏暗的出租屋内,老杨歪着脖子趴在桌子上,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鼾声一浪高过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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