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忽有故人心上过 于 2021-3-13 08:28 编辑
昨天大街的十字路口,有一黑衣女人跪在地上虔诚的焚烧纸钱,让我想到了做鬼的浪漫。如果现世真的有一种渠道可以和另外一个世界里的亲人相互联络,那未尝不是一件很奇妙慰藉的事情。
昨天晚上听台湾的那个教授说到鬼与神的话题。说什么是神?神乎其神,出乎意料,无法解释,就是神;什么是鬼?鬼就是“归”,有来就有去,来之于土归之于土,很自然的另外一种存在方式,如此而已。
前几天看陈忠实的《白鹿原》,本来谈不上什么恐惧和害怕,直到看到小娥被她公公一标刺死,尸首在土窑里腐烂生蛆以后,整个村庄笼罩在腐败的难闻的气息当中,然后就产生了可怕的瘟疫,紧接着就有小娥的灵魂附在了她公公鹿三的身上,向众人说明她的死因,以及用小娥的嗓音发声,用小娥的姿态走路,用小娥的眼神看人——白鹿原最妖冶淫荡的女人阴魂不散,可以随便附着,借体发威,真是一件真实的让人倍感狐疑又觉可怕的事情。
带着对小娥之死的疑惑,我去了美容院的汗蒸房,正巧又遇见了十多年前在我家做保姆的小侠。由于小侠曾经犯过羊羔疯,躺在地上口吐白沫,胡言乱语,致使我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问她婚后一段时间有无再犯过那同样的病。一个汗蒸房里只有我们两个,小侠幽幽的说:“没有犯过。”
我问:“乡下真的有鬼魂附体,胡言乱语,用死去之人的声音说话,用死去之人的体态做事的人和事吗?”小侠毫不迟疑的说:“有啊!听说过很多,我可只见识过一次。”我赶紧询问具体细节,小侠款款道来:
那还是她弟媳车祸死后的出殡那天。刚出完殡,一个远房的年轻表嫂就很奇怪的随着她的家人一起回家。本来几乎所有近门亲属都已经走光,这个表嫂的举动着实让人感到疑惑,因为他们一家和远房表嫂几乎就没有来往过。
但家人不好直接赶她走,就留下她一起吃晚饭。正盛饭间,小侠的妈妈(也就是死去的那个弟媳的婆婆)伸手很自然的接过饭碗,却看见远房表嫂眼睛里射出了凶狠的光,嘴巴里使劲嘟囔出这样一句话:
“老不死的,你还有心吃饭!”(小侠的母亲和死去的弟媳一贯不和)。
小侠的妈妈听了,吓的一愣怔,因为那声音太熟悉了,很像死去的儿媳的声音。公公也上来端碗,远房表嫂却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饭碗,嘴巴里再次大声嘟囔到:
“吃!吃!就知道吃!我来你家,你们全家谁拿我当过人看!老不死的!”
一家人全部傻在那里。再看远房表嫂的脸,明显很像死去的那女人的表情,恨恨的,特别是眼神,目光如炬,直刺的人人心里发毛!
“打!给我使劲的打!”小侠妈一声令下,一家人立刻上前,先用麻袋把远房表嫂的头给套上,其余的人就都按照农村里的惯例,去房前屋后掰了很多桃枝,一律的抽在了这女人身上。这女人不哭也不喊,解下麻袋套子的时候,人已经昏厥,一群人掐人中的掐人中,继续抽打的继续抽打,最后把她草草送回家了事。
我问小侠你们有无再见到过她?你们完全可以问问她当时是一种什么情况?看她还记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小侠摇头道:“再没有见过,她不来,我们不去,路又远,很快大家都把这事给忘记了!”
《白鹿原》里抽打小娥的形式和这个差不多,也是用桃枝。桃树是辟邪的东西,看样子无论是在黄土高坡的陕北,还是在中原地带,都是一样的效用,而且抽鬼的方式也如出一辙。只是《白鹿原》里的小娥被抽打以后,还跳着骂抽打她的人,一个男人发出一个死去的女人的声音,实在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儿。
去年的鬼节,我只身一人于晚上十点后走进一处黑巷。瞧见路边有一大堆垃圾,而垃圾里却发出了类似婴儿的啼哭声。以为有被遗弃的婴儿在垃圾堆中,就想上前一步看个究竟。
正在此时,旁边传来幽幽的声音,说那是一个夏天下大雨积攒起来很深的水池,表面上漂浮着垃圾,实际上水有一人多深!
倒抽一口冷气,所幸跨出去没有落地的一只脚及时的收了回来,稍微晚那么一点,就有可能一脚踏进水池,葬身于肮脏的垃圾水当中,窒息而死。
去年一年都与水纠缠不清,不知道触犯了哪方神灵,一处湖水没淹死,反而用婴儿的啼哭声引诱,差一点淹死在一处无人能救的垃圾池中。
本来想第二天再去看看那个垃圾池里到底是否有濒死的小猫或小狗,但终因略有恐惧,只好做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