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辈子就忙着大俗了,俗到尽头覆水难收,然后下惦记雅,知我者一脸迷茫,你不是一直雅么?
太特么震撼了,多烧俩菜,沽酒,就差打个响指,然后屏风后面一群花枝招展鱼贯而入,原来我一直雅在人家,我竟然以为自己俗不可耐?
当晚必须失眠,郑重其事失眠,我想我应该命令圣母玛利亚给我端洗脚水,后来一想可能是妄念,索性作罢,就在黑暗里瞪着圣贤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我怕一动,幡亦动。
雅了一宿,眼圈有点国宝,忽然感觉这雅竟然有些俗气,怎么形容,就是脱个精光,浑身打满白花花沐浴露忽然警觉停水了,那是一种什么心情?是一种不可持续的,断了情怀念想的扫兴之举,但是必须坚忍,一点点把泡沫擦干净,干洗不亦乐乎?
次日,精神矍铄走在大街上,遇见一熟人,多日未见,寒暄了几柱香,他上下打量我,一本正经的说,兄弟,我是直肠子,不怕你不爱听,你比过去更俗了。
回家,脱繁文缛节然后换拖鞋,一屁股馅进沙发,仿佛听见沙发委屈的呜咽,我幸灾乐祸又颠了几颠,玛德,老子坐不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