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点儿什么 我和她说,那些花没有你园中的花好看,你园中的花里有你。 自己经营的事虽然小我,但小我里有实在,不像从自然窃取的风景其实很虚无。泛神论者过于夸大自然,弱化“我”,我想知道,没有了“我”,所有的一切真的还存在?空泛地谈论自然至高,甚至生命至尚是虚妄的。存在于客观,还是存在于意识,这场博奕还未终结。 烹点小菜,养点小花草,这样实在的人我喜欢交往,此外,琴棋书画,还有很多很多事在那里为能量更大的人预备着。 如果这些都没有,做个平常人也是极好的。 不平常的人拍照片,写文章,拍出来的照片是服装片,写出来的文章也只能晒一晒衣服,有时连帽子都戴不好。这些人里还有装小孩儿的,单纯清洁地样子,我看他十年前在那里学一加一,十年后还在那里学一加一,哈哈,多么喜剧的事情,原来他在演戏,演一个小孩儿。 逝去的先生们说,中国之皮囊,皮囊于文学,皮囊于教育。他们走了,书还留着,读他们书的小学生们还在,我在其中。 我以春耕为名写过一个小文章,叫《我是干什么的》,文章中写道:以前人家问我,你是干什么的?我说,我教书。人家又问我,你会什么手艺?我迟疑了很久,然后我说,会教书。人家说,教书?我也会呀。于是,我去进修第二学历,中文。当时还是没有想清楚,我为什么要学中文?只是觉得我学了几年的教育专业,当了几年的教书先生,到头来却发现,那些没有受过专业培训的人也懂教育,而且做得比我好,所以感到很失意。但学完中文以后,发现我又错了,对于在本土生长的中国人来说,中文他更不是一门手艺。 现在,我比从前踏实,称一下人生过半的体重,发现身上至少还有一块三汤两割的肉。女人嘛,为人妻为人母里能做好一件事,至少的一件手艺是不难的。。 现在,我比从前踏实,称一下人生过半的体重,发现身上至少还有一块春耕夏耘的肉。男人嘛,把粮仓建好了,至少的一件手艺也是不难的。 会点儿什么?这是实实在在的生活,比高谈阔论生命与自然体面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