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死火 于 2020-12-20 02:20 编辑
@小布丁 今年夏天，我每次回到汉阳，李淳朴总是会睁大眼睛看着我。先是有些警惕的，然后我笑着叫他的名字，他的表情随即也放松对着我笑起来，我是爷爷哦。 真是爱不释手，他就喜欢我带着他疯。虽然才八九个月，他喜欢我把他高高的向上抛又落下来，随即又抱在怀里，既紧张又兴奋，但我的手一直没离开过他。 或者他会被我用嘴巴弄出的各种类似动物的声音所吸引，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他的嘴巴也微微翘起，好像也要模仿，但每次都随着我声音与动作的戛然而止一起笑出声来。 每次去汉阳，李淳朴都会有新的变化。会爬了，会扶着或抓着任何东西站起来探索他手边的任何器物。任何东西都会往嘴里咬，他已经长出了两颗上牙，下面的两颗也将要破土而出。可以吃一些辅食或稀饭了。 每天吃过晚饭，就是我和他奶奶带着他遛弯的时候。在推车的兜兜里准备好备用的尿不湿与湿纸巾，凉开水的奶瓶，然后就可以出发了。 顺着什湖大道一直往雷洛基地外的那条新修的大马路。那条路没什么车，路两边的法桐栽了有几年了，路灯高亮，人行道宽敞，散步和跑步的好去处。 路的一边是几百亩的雷洛汽车基地，另一边原来是一片荒地，城市改造后的渣土都沿途倾卸在这里，长满荒草或有人开出一块块小菜园，也有种上花生芝麻或黄豆的。 今年武汉承办国际军运会，这里全部改造成了绿地。全部植上草皮，栽上香樟树，以及林间的水泥小路顺着坡林迂回起伏，绿地树林小山坡的另一边就是沿着三环的新修的排水河，晚上经常看到有人在河边钓鱼。 傍晚散步的意义，是享受自己与身边的人。把生命融入到暮色中的日冕，以及更广褒的天地，即便两鬓白发，每一天每一夜仍然是新的。 因为这小小的生命与希望，我们也复归童年幼年。 从日落到路灯蜿蜒，李淳朴看到过的不仅是夕阳与路灯下移动的倒影，他还看到过天上飞机和晚霞，把弄过狗尾草与新生的梧桐叶，以及伸出路边栅栏外的各种藤蔓。 也许这些都会和他的玩具一样被遗落或丢失，但哪怕有一样他记在了幼小的脑海中，然后所有的记忆都会重现，李淳朴和他的爷爷奶奶共度过的美好时光。 —— 2019.8.29.汉阳
@秋眠不觉晓
晚饭七点半左右，专门给李淳朴煮了十个水饺，是前几天特地开车去百洋商储买的，一起还买了一盒馄饨，都是儿童的。 他非要自己用调羹挑才吃，挑到嘴里又吐出来，好像不太喜欢蘑菇肉馅 ，也或许是嫌肉馅大，他奶奶用筷子把每个小水饺夹成两半，他倒是接受更喜欢吃面皮，十多分钟的鼓励下，零零碎碎的居然都挑吃完了，咕噜几口将剩下的汤汁也喝了，值得点赞。 又在超市内陪李淳朴打了一会桌球，有人在宾馆那边喊开房，于是带他到宾馆吧台内，脱了鞋子在小床上疯闹。他奶奶也过来看着，我才可以脱身先去楼上冲凉，完了顺便把李淳朴的洗澡水也放好，估摸探了探水温，下楼将他抱上去洗澡澡。 洗澡澡是李淳朴每晚最主动的事了，先放他到楼上床上，他就开始自己脱衣服，弯腰将裤子往下一拉，小屁股和大腿就露出来了，两脚分别一踩，裤子就褪到了脚底，随即抬脚就势一踢，不管那裤子飞到了哪里。 但脱上衣却没办法完成，两手将衣服搂到胳窝处就开始着急，挺着肚皮叫爷爷来脱，爷爷就来帮宝宝脱衣服了。赤条条放到浴盆，估计是觉得水有点点烫，不敢蹲下去，先拿个小瓢子弯腰往盆子外舀水，待适应水温后又开始不安份起来。 之前夏天气温是高的，洗澡时总是在澡盆里多放些塑料小球或其它戏水的玩具，多玩一会是不打紧的。但现已是九月下旬，立秋早过了，怕他贪水着凉，赶紧用沐浴露擦了屁屁和脖子以下，冲水擦干，小脑袋和脸就用温水毛巾多擦了几遍又用干毛巾擦干。还要玩，就把洗手间灯关了，我说要换大猩猩洗澡澡了，立马安静下来，乖乖的让用浴巾包裹住小裸体，抱上床去穿上睡衣。 睡前节目就是在大床上互动，之前各种小车在床上比赛好像不再提起兴奋了，这两天又在网上买了几个布手偶，一个大嘴乌鸦，一个长鼻子小象。乌鸦真是买对了，配上口语和那长长的尖尖的一张一合的两片黄色鸟喙，弄得李淳朴哈哈大笑，前仆后仰。用鸟语唱歌讲故事，或撒娇卖萌，无一不吸引着李淳朴的口水和跃跃欲试。随后又在床上捉迷藏，翻啊跳啊终于玩累了，又开始耍哭腔嚷着要喝牛奶。 120毫升温水，4勺奶粉，摇匀盖好递给李淳朴。每次开始都是狼吞虎咽地吸，然后才缓下来，我说爷爷给你讲个故事边听边睡觉，他就说好的，把头挨过来抱着奶瓶躺在我身边，我顺手关了灯，仍然看得到他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眨一下又睁开，似乎看到并进入到了我的故事中的场景。。。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面有两个和尚。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你每天要下山去挑水哦，于是小和尚就挑着两只水桶下山了。山下有一条河，河水很清很清，有许多小鱼在河里面游啊游，于是小和尚丢了扁担和水桶去捉小鱼……。故事讲到这里李淳朴就已经睡着了，嘴里还含着奶瓶嘴，没喝完也差不多了。每次睡着喝牛奶他都会出汗，帮他将汗湿的头发与额头和后颈背处擦拭干爽，轻轻拿走奶瓶，再帮他调整一下睡姿，盖好他的小被子，然后起床下楼去值夜班，换他奶奶上来陪他，小布丁的故事暂时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晚上宾馆值班基本上是用电影打发时间，看了《铁雨2》，然后又把《铁雨1》也搜到看完了，世界风云始终绕不过这几个国家，二战遗留下来的历史遗憾，或埋伏或阴谋，正在演变成新的世界战争，灾难或浩劫一触即发。电影中有一段剧情挺有意味——朝鲜核爆来袭在即，兵临城下，北韩政府亦告诫市民避险保命，但韩国街市依然灯火盎然 ，人们似乎并不为所动，该吃吃，该喝喝，生死好像是他人之事。这种画面多少有点像疫情之下的柏林酒吧，难道是社会越发达价值观越超前？又或者可以这样解释:在核武的天空下，躲与不躲的结果是没有两样的。 仍然没有睡意，随后又开了床头灯躺着看小说，黑蓝陈卫的《逆旅》，里面共三篇小说，把《承愿》读完了。大致是讲作者一直想换个生活或写作环境，却不小心在导航的指引下误入了G318川藏线，令人闻风丧胆的折多山。故事十分惊险迷离，也满足了一部分我从未尝试过的自驾体验。主题的最后不得不回到起点。人思虑太多无非作死与否，千帆过尽，只伊人不随书至；倘有情早合归来，休寄一纸，无聊相思字。 已然是凌晨4点，脖颈隐隐酸痛，视力也已模糊，出去在街上走走望望，算是活动了一下筋骨与颈骨，寒气逼人，该要去睡觉了。摆好订房或退房电话牌，挂锁上楼，磁卡轻轻开门，他奶奶已然醒了，让我给李淳朴换个尿片。 开了门前灯，李淳朴已经睡到了床中间，其间不知道挪动了多少个位置与姿势。一夜间总是要把他蹬开的被子重新盖上，还不能打扰到他，不然天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哭闹。但总的说还是比较好招呼，我把他抱起就没怎么反抗，脱下睡裤和尿裤时十分顺从。 那尿裤拧起来怕有一两斤了，睡裤都渗湿了些，小鸡鸡却仍然坚挺着，在昏暗的灯光下着实让人叹为观止，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怕是又要屙了。我小声说宝宝咱再去厕所屙高尿？李淳朴闭着眼睛用鼻子嗯了嗯。 果然是一泡高尿，一直射到洗水间的墙上，尿花四溅，连绵不绝，爷爷我自愧不如。由衷佩服，那人面不改色，眼亦不睁不抬，末了只是嘟了一句，屙完打。 给李淳朴换好尿裤睡裤，为他盖好小被子睡好，关灯，我亦更衣上床。少许，隔着一人我忍不住抬头望他那边，那家伙睡是睡着，嘴里却不知道在依稀念着什么，我洗耳仔细聆听，好像是某首五言唐诗，不外乎春眠不觉晓，锄禾日当午，只能把第一句念全了，后句不提示恐怕是念不全的。 那声音居然大了起来，而且还变成唱的了。开始是唱小白兔白又白，马上又转成小老鼠上灯台，爷爷我哭笑不得，这才几点啊，天还未亮呢，还让人睡觉不？赶紧又起来给他冲些奶粉，只希望这奶让这位爷消停下来。 —— 2020.9.21 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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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20 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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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20 02: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