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化奇迹编辑部
瑟箜与其他色氏成员有个显著的差异,即别人多是跨文体的创作,他却专精一艺,潜心诗歌。他的美学追求似是恬淡自然,近乎王维的“莲动下渔舟”或是陶渊明的“悠然见南山”。这不仅影响了他的文学之路,同时还影响到他的人生选择。下文由一位敬重他的文友毛遂自荐,请缨而做。
在写瑟箜的文字之前,我想先说说瑟箜这个人。认识瑟箜这么长时间,我很少听说他写文章。他为别人的好文章而高兴,自己写出了好文章却默默无言。之后看到他的文集,真有些惊喜交集。 他有个名字叫“臣本布衣”。有段时间总见人问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还有人联想到诸葛亮的《出师表》。我知道他绝不是自况有经天纬地之才,而只是看中了这四个字的清恬散淡。臣本布衣,简直是他的人生写照。他是自愿从机关里走出来的,口头上鄙夷官场的人虽然多,真正有这么一份“放弃”的勇气,却数不出几个。这当中便体现出他的潇洒与坦然,也与他爱好田园诗歌相呼应了。 他的创作基本上都是诗歌,而他的诗歌又是以田园、村庄为母题。在他的诗歌里,乡村的情、景、境、物一切都是那么亲切真实。在他的文字中有一种悠悠纡徐的气息散发出来。朴素平和之外,也夹杂有一些淡淡的感触——离感伤只是一步之遥,但这个分寸他是守住了。读他的诗,我仿佛可见一个孤单的身影,在不归的旅程上踽踽独行,满面风尘。这种复杂的情味全都寄托在了他的田园梦中。像写《黄昏》的一组,“夜晚就要降临/我不想就这样离去/我的心已失落在这里/在这个黄昏里”;“我身后城市里斑斓的灯光/打开了大街小巷的喧闹/我将归去 这满地的蛙鸣/不属于我 我将 归去”。再到《一个人的沙漠》,“暮色将临 我的行囊空空”;再到《早晨的情歌》中“最怕你离开我 在这个荒凉的早晨/……我的孤独轻纱般地笼罩你”……字里行间无不表现出诗人心中的落寞,然而这郁郁的心情也只点到为止,并不泛滥。 诗人的这一形象,在他《秋季》那篇诗歌里表现的就更加立体了。
秋季是玉米的家园 立秋时节一场雷雨的召唤 这些炎炎夏日里的浪子 终于回家了
农夫们粘稠的心绪随风飘散 村外的田野上 知了的鼓噪不再燠热 玉米的天空纤尘不染
清凉的月光下 垄上的野草 和玉米一起悄悄疯长 秋虫唧唧汇成溪水 淹没了村庄的寂静
昨夜 我听到玉米的窃窃私语 他们将在某个晴朗的下午 离家出走 去 去一个遥远的地方追寻金色的梦
在这里,作者用玉米自比。第一段的“秋季是玉米的家园,在一场立秋的雷雨召唤中,他们回家了”,也即是说玉米成熟了;“玉米的天空纤尘不染”,显然指的是作者心中的故乡;最后一段中,他蜻蜓点水般,巧妙的一掠而过,“昨夜 我听到玉米的窃窃私语/他们将在某个晴朗的下午/离家出走 去/一个遥远的地方追寻金色的梦”。丰收时的玉米就要离开大地母亲的怀抱了,但是作者用“出走”二字,带有种自立于世的风发,留连之中有振奋,颇为微妙。
从开始认识瑟箜的时候就觉得他像麦子,金黄色的,给人很淳朴的第一印象。然后,他就像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朴素淡然中彰显出一份只属于他的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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