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牢之战,擒了夏、郑双王,摧毁了两个军阀割据政权,唐王朝像大浪淘沙里的明珠,瞬时放出耀眼的光芒。长安城一片笙歌晏然。 太祖李渊坐太极宫两仪殿,两个宫女在侧打扇取凉,殿下三张椅子上坐了三个人,李世民,裴寂和封德彝。时在初暑,李渊躺坐在龙椅里,惺惺地说,今儿把你三人叫来,就是要商量一下如何处置王世充和窦建德。三儿,一战而擒双雄,功在第一,你不妨先说说。李世民轻咳一声说道,蒙祖上庇荫,父皇的洪福,得以剪除顽凶。天无二日,世无二主,儿臣的愚见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李渊斜了儿子一眼,那个王世充不是蒙了你的不杀之诺了嘛?现在要砍了他的脑袋,失信的羞丑难道要我承当么!丞相裴寂站起来趋前一步长揖道,皇上您请息虑。王世充遭逢乱世,谀佞昏主,终行篡逆,自恣陆梁,凶狡诡俗,矫情取众,凡所委任,多是叛亡。自秦王出关东征,挟天子威怒,行诛讨义举;王氏所属州郡望风归附,其将士不死便降;洛阳一役,复一网打尽,惟余王氏一门父子兄弟,直如网中狡兔,釜底游鱼,纵蒙赦宥,亦是苟延时日而已。秦王既有许诺在先,天朝就应宽宏继之。以臣愚见,还是不杀的好啊。
李渊嗯了一声,问封德彝道,先生跟随秦王这么久了,你对窦建德怎么看呐?封德彝赶紧站起来,趋前欲跪。李渊笑了一下,没有外人,爱卿就不要多礼了。坐下说话。封德彝深揖道,谢皇上!臣观窦建德有三不可赦:一,僭称名号,出警入跸,名为隋室报仇,实乃包藏祸心;二,为虎作伥,振军赴援王世充,欲行夹击之势,危我唐军;三,窦氏盗据河朔,招纳同气,抚驭士卒,沉机英断;虽屡胜滋骄,误杀忠正,致使众叛亲离,但武牢一战,死伤数万,还有近十万将卒溃散逃亡;若留得建德命在,适足以招魂聚鬼,死灰复燃,天下岂有宁日哉!
李渊紧锁双眉,摇了摇头说,理是这个理,可是窦建德与我李家有恩哪。我妹妹和神通弟,人家无条件给放回来了……。封德彝正色道,于理而言,释放至亲是私恩,斩灭枭敌是正义,还望陛下抑小仁而崇大德,以天下为重!
李世民忽地站起来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留得窦建德在,冀、鲁之乱贼必生企望。父王难道忘了李密之事么!
李渊听李世民这么一说,满心的不痛快,仰在龙椅里,眯着眼说,就依你等所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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