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鸡爪爪树
鸡爪爪，又名拐枣，因为它的果实长得很像鸡爪，所以人们都叫它鸡爪爪。果子红褐色，肉质细密，汁液较少，味甜。
小时候吃过，是个深秋一分钱一把可以从三里远的街上一边走一边嚼，一路甜到家。
我们村子没有鸡爪爪树，附近的村子也没有，它究竟长的啥模样，在我心中一直是个谜。后来我长大成人了，见过梨树、桃树、枣树、杏树、李树、樱桃树，后来去了北方，又认识了柿子树、石榴树、苹果树、车厘子树、核桃树，再后来到了南方，又认识了洋桃树、荔枝树、龙眼树、芒果树、香蕉树，唯独没有见到过鸡爪爪树，也没见果品店有卖鸡爪爪的。
来扬州之后，有一次文友老宦拿着一把鸡爪爪问我，你认识这个吗？我说，认识，鸡爪爪。你从哪儿弄来的？他说，瘦西湖里有一探很大的鸡爪爪树，每年都会结很多很多果子。我说，你哪天带我去看看。
那天，老宦带我找到了这棵鸡爪爪树。这棵树长在瘦西湖藕香桥的东侧，跨过桥就到。他说，这棵鸡爪爪树，要论它的树龄至少也有四五十年了。秋天，鸡爪爪因为特别甜的缘故，会引来飞鸟啄食而落下，还有就是“瓜熟蒂落”的原因，树底下也常能捡到鸡爪爪。如果没有人指引，你即使从它身边走过十遍八遍，量你也不会发现见。因为它实在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树。我说，这树现在很少了。他说，是的，我已经收集了不少鸡爪爪的种子，打算用它来繁殖后代。
两年后的一个春天，3月中旬，扬州还有点冷。老宦见了我说，你想不想要鸡爪爪树苗？我说你从哪儿搞来的？他说，你忘了？是我用鸡爪爪籽繁殖的。现在快有1米多高了。
开始我並不看好这树，因为我没有地方栽它。老宦说这树好呢，为了阐明鸡爪爪树的珍贵，还给我讲了一个小故事：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个春天，春寒料峭还有点冷，他一个人去盐城购买荷花苗，随身带去了六棵拐枣树苗，一米来长，捆绑在一起。在汽车站被一个中年人看到了，他先问我是什么树苗，是不是拿出来卖的？我说是鸡爪爪，送朋友的。他说你有六棵，能不能卖一棵给他？我说不卖。他又说，多少钱你说了算。我依然坚持不卖。这人就是不走，死皮赖脸盯着我一定要卖一棵给他，还说他们那里这树己绝种了。最后我被他的挚诚精神感动了，只好送了他一棵，并声明一分钱不收。这人千恩万谢走了。
老宦给了我二棵。老宦说这树容易活而且长得快。我把它栽在小区西侧的小河边，这里正好有片空地。两个月后我发现只剩下一棵了。我想既然有人喜欢，拔去也算了。次年，那棵独苗飞速成长，它已长到小孩的膀子粗了。它的叶子很宽大，或许是靠近臭水沟肥源充足的缘故，叶片肥硕，绿盈盈很像桑树叶。我没事就喜欢去看看它。
灾难终于降临了。这棵独苗苗有一天被人齐根砍去，成了树粧。我满肚子的气没处发。
到了下半年，奇迹发生了，树桩上居然抽出了五根嫩枝，嫩芽迅速长高，可见它的生命力何等顽强。我把其中两根瘦小一点嫩芽剪去，留下了同胞“三兄弟”，劫难余生的三兄弟相依为命，如虎添翼直往高处生长。那天我初步估量了一下，已经有三层楼高了，而且每枝顶端开满了小花，今年它会不会结鸡爪爪呢？
扬州晚报2019.1.19.“扬州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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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9-1-22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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