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喜羚侠 于 2016-6-25 22:26 编辑
景世英,禹州市火龙镇人,,当过右派。生于1924年,属鼠,月份不记得,31集团军29军暂16师2团。 1940年,家里穷,到城里要饭,有机会进了孤儿院读书。孤儿院全称是中华慈幼协会禹县孤儿院,后来改为慈幼院,院长陈子敬,禹州文殊(镇)人。这个学校专收黄泛区比如扶沟、鄢陵一带过来的儿童,也有本地有点关系的儿童。里边教打拳的教官崔国勋是俺村的外甥,我喊他表叔,俺村的木匠陈财旺给崔国勋说了我的情况,通过这个关系,我进了孤儿院读书。我当时已经十七岁,进孤儿院的时候,少写了几岁,写成了14岁,属虎。 我在慈幼院近两年,你说的何洪亮,我不认识,李廷彦我认识,他比我大两岁,他和我一样,也会医生。1942年年馑,慈幼院把我们禹县本地的撵出来,因为人家对准的是黄泛区的难民。 我从慈幼院出来后,就没有回家,院长陈子敬把我介绍到部队当兵,我们是集体当兵,部队过来接我们,去了21个人。21人中,我最大,18了,其他都是14、5岁。走的时候,学生们吹着号、打着鼓,列队欢送,送到马家牌坊。这21个人,我还记得有郑州的罗运武,李官正和冯福昌、冯秀昌兄弟,他仨都是禹州文殊的,院长陈子敬就是文殊的。 我们从禹州出发,8月14晚上住新郑,8月15晚上到郑州西南的王胡砦,到了部队。部队是31集团军29军暂16师2团,团长陈家栋,31集团军司令汤恩伯,军长先是陈大庆,后是马励武。29军有三个师:193师、91师和暂16师,暂16师师长吴求剑。 人家部队嫌我们小,说都是初中生,不想要,我们都乱哭,就让我暂时留在了特务排。接我们去的人嫌麻烦,也不愿意再送我们回来,他把团里的号长喊来,团里有个司号班,就把那20个人都带到司号班学吹号培训去了,学会之后,分到各个连里。我经常去司号班找他们玩,也就学会了吹号,各种号我都会吹。 1943年阳历年的时候,我们开到了禹州,团部驻在褚河(镇)北边的申庄,我们借群众的桌子椅子,就是褚河往那送的。在这里,我已经到了团部,在那给他们端饭,干杂活。 在禹县时间很短,队伍开到了洛阳,距离西工6、7里地,叫东陡沟。过了阴历年,让我跟着团附,这个团附叫韩万选,校官,山东省邹平县人,黄埔学生出身,大概是13、4期。团附,已经是校官了,附属的附,有担任营长的资格。 暂16师成立师范连,韩团附当连长,我也跟着去了师范连,到31集团军参加比赛,汤恩伯的大阅兵,在叶县东边十几里的一个村庄。在叶县比赛期间,我是勤务兵,事情不多,瞎转悠,到处看看,还到过汤恩伯住的地方,连厕所也看了看。 从叶县回来,过完阴历年,在东陡沟,韩团附到三团当一营营长,我也跟着到了三团一营,部队驻在洛阳西工第二建设兵房,具体记不准了。俩月后,部队开到临汝,我们到一个地方先收拾操场,操场还没收拾好,命令到军部马励武那里开会。军部在禹县,营长骑马,我步行,那时候我也会骑马了,他不骑的时候,我就拉着马骑一下。我俩一早从临汝纸坊街出发,晌午在神垕街吃饭,傍晚赶到禹县。 到了禹县,营长说开几天会,我给营长说我想回家看看,营长也不怕我跑,同意了。我给爷爷奶奶买了一兜桃。在家住了三天,我回到禹县(县城),营长已经走了,把我交给了二连,营长给二连长交代过,他骑马回老汝州,又带部队赶到叶县,我跟着二连到叶县,归队。马励武,陈大庆我都见过。 我们驻在叶县北十里铺河湾,那是个练兵的地方,那一年下大雨,发大水。有一天,我用麦秸做饭,给营长打水时候,不小心踩在麦秸灰堆,穿着草鞋,烫伤了脚,就有病了。 部队往襄县开,营长把马让给我骑,他步行。那时候年龄小,也不懂事,就一路骑着,一直骑到宿营地---襄县东边的山头店南边,也没想起来让让营长。到地方后,营长不太高兴,说:你还准备骑到营长房间里再下马哩!现在想想,还觉得自己不会办事。 部队向西,经过洛阳、陕州,到灵宝觉镇?这字我不知道咋写哩,距离灵宝4、50里,师部设在觉镇西,这时已经是秋天。驻了一个月,向西开到河南边上阌乡县(注1:音蚊香)常家湾、盘头镇,守河防。现在改了,没阌乡这个县了。盘头距黄河2、3里地,队伍到一个地方,收拾街道,盖盖房子,平平地,弄成操场,经常是操场弄不好就走了。队伍就在附近来回拉锯,我们去过盘头两次。 第二次到盘头的时候,阴历腊月28,我们过了黄河,从各连抽调有200来人,到对岸永乐去(注:永乐县,包括山西永济和芮城部分地区,属晋南行署运城分区管辖,1949年4月撤销,今属山西芮城),永乐属于山西,是老日的一个大集镇,我们去炸掉老日在永乐办的合作社。没船,就用木头杠子绑着,扎起了两个筏,我们在杠子上坐着,下边还能看见黄河水哗啦哗啦,走到半途,后边我们这只被泥沙拦住搁浅了,让谁下船谁不下,营长开骂,让大家跳下船,推,大家没办法,把衣服脱了,尿一泡尿,用手接着,在肚脐眼那个地方抹抹,保护不受凉,然后咚咚咚跳下船,一晃两晃把船推动,就这样过了河,赶紧穿上衣裳。 在河南岸上船的时候,营长先布置了任务:如果干成功,就凯旋而归,如果不能成功,人家车来了,大家都上北边那个山,打到山上去,我也是往哪里跑,那就脱离大部队了。如果能冲进屋子,就弄抢,然后用手榴弹炸他。 我们的谍报队几个人早就过了河侦查情况,我们在南岸上船之前,等他们在对岸给我们打信号:把火柴划着,两只手护着火光,让我们南岸的人能看到,而不让他背后的老日发现。我们看到火柴的亮光,才上了船。 过了河,按照分工:背杆子,拿䦆头、点炸药包等,前头先割断人家的路线,把炸药包埋到路上,他人来的时候,崩他。 河边就剩下营长、我,还有俩兵,就在黄河岸边等着。营长在不远处来回走动,我站在一块白白的地上,没动,营长喊我:景世英,过来。我走不动了,脚陷在了黄河边的沙滩里,已经没到了脚面,营长让我赶紧趴下,往外边滚,这才把脚弄出来。这时候,那边已经噼噼啪啪打起来了,象抄豆一样。 我们去的时候,背着一包棉花,说是抓的私卖棉花的,把人抓到合作社,这样就借机冲进院子里,再炸。 我们的人已经上到了他们的房坡上,人家知道了,两边就打起来了。人家地势熟,结果是没打进去,只收拾了对方一个岗哨,人死没死不知道,把他的枪弄回来了,我拿着这把枪。人们一拨一拨撤到了岸边,二连一个姓丁的班长在房顶上被打了下来,担架抬着的第二拨回到了岸边,把丁班长运到南岸,发现已经死了,我背上擦的都是血,第二天早上大家各回各连,战友们看见告诉我的。 这一仗打完,在盘头过年,过罢年(注:应该是1944年春节),我们开到了闻体镇城东村,这里是河南和陕西的交界处,还是守黄河南岸。两个月后,坐车回洛阳回到老地方。在洛阳,还发生了营部门口接防卫兵失手开枪打死站岗卫兵的事件:站岗的有枪,接防的没抢,交接时候,站岗的也要把枪交给接防的,站岗嫌接防的来得晚了,交接时候骂了一句:到现在还不来,老子站了一晚上,到现在还不来!接防的说:你骂我,打死你。交接的时候,子弹没有退膛,接防的不知道,失手开枪把站岗的打死了。这是不祥之兆。营长拿过马鞭,很打了那家伙一顿,人死了,没办法,大家讲情、 之后,到舞阳,驻舞阳双庙,不到俩月,开到了禹县城西南乔坡,乔坡在大路西(注:指郑州南阳襄阳大道)。从乔坡出来经蔡寺,就和老日接住火了(?)。在蔡寺,我们还枪毙了一个人,不知道哪个营,这个人把一个妇女的被面抢了,还跟人家打了一架。我们路过的时候,她在路边哭,刚好遇见我们三团团长杨奇,团长让她站在路边认这个人。认出来了,被面也搜出来了,当时就枪毙了。我们听见枪声,以为是接住火了,原来是枪毙这个人哩。 打仗时候,我们到老百姓家随便吃可以,有本事吃肉都行,拿东西,不行。 从蔡寺赶到城北石门,又拐回乔坡停了一晚上,又到石门,到密县,在密县听见枪声,但是没参加战斗。在密县两天,晚上往禹县赶,经密县朝化、庄头、禹州顺店、瓦店、后陈庄。瓦店、后陈庄距俺村不远,我也没回家,这时候部队已经很紧张了,背包都不让拿,也不做饭了,到那里吃了就走。这时候,就已经听到贺庄、下宋那一带的枪声已经打起来了。俺娘听说我在瓦店街驻扎,去看我,刚说两句话,队伍就集合出发,我赶紧让娘回去了。我们在瓦店街集合,出发,傍晚赶到梁北(镇),梁北北边有个大杨树坟,就驻扎在梁北大杨树坟地里没进庄子。那天下午那里就接上火了。 那是豌豆开花、杏还不黄,大麦刚刚黄的时候。 到梁北街的第一天,我们在麦地边上坐着,禹县城里头有两架飞机盘旋,有一架飞机飞过来。营长下命令:都架起机枪,只要飞机再过来,就都开枪。人家飞机真的又过来了,营长命令:射枪,结果一挺机枪都没响。飞机走后,都已是傍晚了,整顿,营长发脾气:连一个人都不敢抠一下,到底是人的原因,还是枪的问题!营长说:简单一句话,这是不祥之兆!这时候,太阳快落了。 夜晚,我们在西边桃园宿营,大家随便弄点东西吃。营长召集开会,给我说时间较长。我把马收拾完,把行李取下来,钻到被子里就睡着了。营长开会回来喊我:景世英,景世英。我说:有,我穿衣慢了一点,还在麻袋里拱着哩,营长催促,说:咋还没有过来哩!我说还没穿好衣裳哩,他说:啥时候啦,还穿衣裳哩!把马收拾一下,交给机枪连,今黑有事情!我把马收拾后,拐回来就出发了。会议啥情况,咋布置的,我都不知道。就跟着俺的人,有路灯,前头走着,后头跟着。 我们向西南三峰山中间那架山东头前进,那个山叫金山寺口,那里有个煤窑,沟里很多洞,有煤黑子们住,我们全营就在窑洞那里等。一个小时后,枪响起来了。那时候军部师部还都西边杜村这一带,没跑及哩。我们攻上去了,老日已压着山顶哩。一个排上去,一个多小时,退下来了,丢了姓陈的排长,不知死活。一个姓崔的连附带着部队又冲上去了,打到半夜没成功,还准备攻。这时候,听到南边跨嗵跨嗵的行军声,以为是老日把我们包围了,当时道路两边的树木已被放倒,用于阻止敌人,这东西能阻止敌人,也能阻止自己,双方就隔着这些放倒的大树打了起来,一直打到天明,才发现是我们自己的迫击炮排来支援我们。 耽误这段时间之后,营长安排第三次从山西头开始攻山。日头都出来了,这时候就很紧张了,西边咱没攻上去,人家还往这边打着哩,东边山上日本也占着哩。营长对我说:景世英,你到山东头,找到二连长赵信国,告诉他我跟前没人,让他死守阵地,我准备到他那边去。营长带着营部沿着山根走,我顺着山,这个时候,人就像放羊似的往山上推,都在往上攻。营长领着伙夫、书记官,我心里想着营长也是,咋也得留几个人在身边呀!我在山顶没多远,听见有人要纱布,说是营长挂彩了,手负伤了,这是后来听说的营长挂彩。 我在山顶上,营长还领着往上跑,我都能看见。这时候,人都聚到山上了,哇哇哇乱叫唤。我看见老日飞机从西边过来,炮壳打到跟前,我蹲到一个小石头坑里,头朝着西北俺家的方向,说就是死也要死到这,头也要看着家咧!我本是在小坑里跪着,这时候,只听见哗-------,感觉脊背上嗵,挨了一下,还响了一下。我听老兵说过挂花、挂彩了并不疼,我感觉很重,觉得这次是挂彩了,走不成了,一个姓赵的战友走到我跟前,我翻身一动,是一块石头掉下来,并无大碍,我起来就跑。那边人们叫的很厉害。 我到了山顶,队伍已经大乱,发现马克辛重机枪都没人背,排长背着,也没人支枪了,那家伙可重了,水冷式,我也没理他,人多。大家一漫冲向东南,那边都在喊:上刺刀,上刺刀!我想着还没找着连长哩,我向向东北跑,想着见营长哩,不找连长了,我也找不着。我刚刚扭过来头要走的时候,这一幕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唰!下来一颗迫击炮弹,就落在我眼前,多么长的一颗炮弹,我吓得大叫一声,很凄厉。这一声叫唤,对了,二连长赵信国抬头一看,刚好看见我,问我你这小鬼跑着干啥来了。我说营长就是让我找你哩,就把营长的意思告诉了他,让他死守阵地,他用手一指北边,说:那不是营长嘛,我也看见了营长。临走,赵信国连长问我:知道这是啥不?我说那不是迫击炮弹?他说“小鬼,你命真大呀,这就是飞机炸弹,你命真大。 之后,我跳起来向北,山北坡石头坑多,也就是向山下营长那里猛跑,刹车都刹不住,看见石头坑也得往里跳,脚卡在石头缝里,拔出腿就跑,流血那是出来后才发现的,袜子湿了,流血流湿,也感觉到疼,才发现的,踝骨这地方三公分的伤疤现在还有。这时候,前边一颗炮弹过来,就在脸前边了,炸翻了三个人,都屁股朝上,有两个爬起来跑了,一个受了伤,他跟我说:同志,咱都是老乡,帮我一下?我顾不上他,继续往下向东冲,见营长啊。 我看见营长一行人都躲到山半坡的的沟里,我也跳到沟里往营长那边走,心里还想着:就是死在一起,也别再叫我出去了,沟是顺着山坡东西向的,东边深,西边较浅。我顺着沟往东边较深的地方去,营长他们在东边向北拐,这个时候,枪声象炒炒豆,还喊着冲啊,杀啊,我从堰头抬头看,麦地里的人起来,朝这边沟里打,我一看,都戴绿钢盔,老日啊,赶紧拐回来。 沟里就出来两个人,我和刘大涧,他是和营长在一起的,我先退出来,他撵上我,说:还撵上你哩,营长都不中了。我说走吧走吧,刘大涧是营部上士文书,舞阳人下李河店人,距北舞渡不远。 我没见着营长的面,我领着刘大涧,往西走,碰到二营长,二营长要求大家支枪,说:韩营长还没出来哩!大家只顾跑,也没人听,一漫往西跑。我也领着刘大涧往西北跑,,到处都是很深的沟,沟沿有一棵大杏树,大家都是往杏树那边的沟里跳,我当时腿还是不知道疼。只看见前边一个人跑到沟跟前,跳下沟,我也跟着下去,下去之后,看见那个人头被憋住了,呼哧呼哧在那出着血。我也走不了了、、、、、老百姓为了防止别人偷他的杏,在杏树周围扎了很多圪针,我一不小心,刚好掉到了圪针窝里,绑腿早不开,玩不开,这时候也开了,也顾不上解开绑腿,爬出来,啥都顾不上,绑腿在路上也顾不上绑住,随便吧,跑一下,跳一下,疼啊。兵败如山倒,大家都像黑老鸹群那样往前跑,一路跑到梁北街,山上的迫击炮还一个劲的往这打,又跑到前一天驻的那个桃园。刘大涧死活一个劲的跟着我向北跑,经过花地河、东山里村,一路从三峰山窑上跑下来,一直跑到距俺老家几里地的瓦店街,其他人都往西走。我到瓦店街的时候,枪声还一直响着哩,颍河北边的贺庄枪在响。 人家都往西边走,我想想:营长不中了,我还靠谁哩?干脆回家吧,就领着刘大涧走瓦店街西北回到我家。 一辈子结果,就是到这。 还补充一下:1943年时候,我都当上士了,本来,营长对我就好,人家才是二等兵,上等兵,在觉镇,领粮食和给养,我自己带着牲口就去了。他在师里还有亲戚,师部兰参谋的孙女,某结婚,他保着他哩。很快可以升副团长了,团级干部是没问题的。当初跟着营长,他就对我很好,他说过:跟着我,好好干,我升级,你就升级,我是团级干部,你就是副官真是跟自己亲弟兄一样。他是黄埔军校,就当上了校官,也可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也没经过那么多,军校出来的嘛!人家连长还在自己跟前放一部分兵,你是营长,把兵都放出去,就剩传令兵、副官、书记官等,不能打仗啊!这营长啊,很有才华,很聪明,升的也很快,就是打仗时候,只留传令兵、书记官在身边,应该留几个打仗的在身边嘛!死的时候才26岁,死了也没人管,那个沟里死了一二十个人,都是在那里打死的。 俺这个营,三个步兵连,一个机枪连。那个赵信国就是二连长,机枪连连长梁尚尧,武陟人。俺们三团,有一二三营,还有输送连、迫击炮连、卫生队、通信排、特务排等。 我一个战友叫王长庚,他是遂平人,是个勤务兵。1946年时候,我在禹县慈光中学上学,王长庚给我来了封信,我回信告诉他我现在上学了,他告诉了重机枪连连长梁尚尧。梁尚尧也给我写了信,很高兴我又上学了,感叹自己是无家可归的人。那时候他老家那地方八路多了。 我后来从慈光中学转到国立林中,在老汝州,1948年毕业,又到武汉入嵩云中学,那是个高中。1949年国庆节前回到禹县,在长得像教书,1953年到工人医院,1957年在工人医院被打成右派,单位领导污蔑我说了:单干户好,比合作社强。这个事本来是我村、、、给我说的,我劝他要加入合作社,他说:你看看我玉米棒多好看、饱满,牛多么健壮。我单位领导非说、、、的话是我说的,就这样打成右派,1979年改正,之前给我平反过一回,让我回去上班,我宁愿领着全家要饭,也不回去,我是边要饭,边给人家看病。 你问我咋学会医的,我在营里,跟着医官陈凯学了很多医疗知识,他是四川人,上尉。禹县第一台X光机就是我从武汉带回来的,我负责操作,禹县的X光机就是从我开始的。 我还记得禹县的战友有:高同恩,方岗镇杨店人,俺俩一个营。关俊杰,城北关庄的三连,李顺昌,黄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