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8日 晴
大年初一,很安静。
公公和婆婆给每个孙子以及他们的曾孙子发了利是。
炭火微红,我坐在婆婆身边打毛衣。一针一针的,我在心里默默数着,如同念着佛珠。数着数着,又被什么东西打断了,总也无法心静。印象中,从我儿子出生的第二年,我就在每年的岁末坐在火炉边打毛衣,婆婆也习惯了我在那些时刻默默坐在她身边。婆婆的习惯安详得有些固执,而我便固执而安详地迎合着她的习惯。在那十年与我朝夕相处的时间里,她每天中午看半个钟的新闻,每天晚上从七点到九点追两集电视剧。我陪着她唠叨,陪着她追剧。
这十年,婆婆给我们做饭,许多菜式,我看也看会了。
下午,我们照例一家三口去散步。所不同的是,往年总埋头看手机的三侄子陪着我们一起去。人的成长,总和时光的速度并肩。那条小路越来越荒芜了,城镇化的生活,使得乡村渐渐荒芜。渐渐难觅细雨炊烟,小桥昏鸦。
白天热闹的晴朗过后,暮色里有股凉气,钻心刺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