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山中与《人证》：飘逝的“草帽”

南沙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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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山中与《人证》：飘逝的“草帽”

                                                                                                                              王斌

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中，《草帽歌》的旋律将会时常伴随着我们，不仅仅在于它的凄婉、深沉、悲怆，还在于那个年代我们刚刚从骇人的苦难中走出，留在心灵深处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我们虽然看到了祖国迎来的一抹曙色，但仍存有一丝茫然。

已经记不清那是那个年月了，依稀记得是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最初是从电视屏幕上首次看到了来自日本岛国的电影《望乡》，然后在电影院里欣赏到了这部《人证》。就是在那次的电影观赏中，我们领略了那支伤感动人的歌曲：《草帽歌》，那个歌声中飘荡出的歌词成为我们私下里开始默默传颂的诗句：妈妈你可曾记得/你送给我的那草帽/很久以前失落了/它飘向了浓雾的山峦……

这悲凄哀婉的旋律是符合当时我们的心境的，我们的教育让我们知道了祖国便是我们的母亲，但我们的心灵却在那个十年酷劫的阴晦的日子里饱受蹂躏和摧残，我们就像歌声中所吟唱的那顶在风中飘逝的草帽，茫然而又无助，在风中飘荡，无所适从，茫然而不知何所踪，我们渴望着祖国母亲仍能忆起她送过我们的那顶草帽，而它亦从不曾在风中飘逝过。

但我那时并不知道原唱者竟是这部影片的主演乔山中──那位混血的黑人大男孩，于今想来心有愧疚。那时我们能欣赏到的此类电影实在太鲜见了，我们那时孤陋寡闻，从风格、主题到叙述故事的方式都让我们倍感陌生但亲切，那是一个融合了血和泪的故事，那是一个由于历史的罪恶而延伸到现代的故事，那是一个突破了我们固有的关于人性好与坏的事关命运的故事。日本母亲因为羞于承认她曾有过的耻辱而杀了她来寻亲的黑人的儿子，而她在事业走向辉煌之时而亦出于悔恨而投崖自尽。印象中，那顶染着血泪的草帽就在那一刻飞向了乱云飞渡的山谷，飘逝而去，一如消失的生命。

《人证》──这部深刻感人的电影于那时的我们是具有启蒙价值的，但那时我并不知道它来自日本推理小说“本格派”的作者森村诚一，我们甚至不知“本格派”乃何物，但我们屏息静气般地走进了《人证》，并走进了一个杀人者──母亲的心理世界，人生与命运的绞杀与搏击在我们的面前展示出一片不同于以往中国电影中所出现的情景，复杂、暧昧且引人思索，与此同时，我们记住了表面上看与母亲大相径庭的黑人儿子焦尼那张清癯、消瘦又挟带着青涩的面孔，记住了他的那种惶恐不安的眼神，他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我们的记忆，那个记忆还被刻上了鲜明的时代印记，因为《人证》的上演亦意味着封闭已久的国门洞开，我们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改革开放的时代风貌。

当我知悉焦尼的份演者，那个脍炙人口的《草帽歌》的演唱者乔山中病逝时，心情复杂而悲伤，一如电影《人证》当时诉诸于我的感受，一如那首《草帽歌》的旋律。他真的走了吗？那个留给我们歌声的人，那个孤苦无告的寻母者，还有那双天真而又惶惑的眼神，他真的随着我们记忆中的草帽飘逝了吗？在今天，我们悼念乔山中的驾鹤西去，同时也一并追忆着我们曾有过的如同那顶草帽般的飘逝的年代。

　　　　　　　　　2０11年8月15日

　　　　　　　　　　　　　　　　　　　　于昆仲办公室

附言：此文系《北京青年周刊》所定约，请勿在其它报刊杂志上转载，谢谢！

天晴

哇，十年前这首《草帽歌》英文版我唱的很不错呢。现在岁数大了，不愿意老唱高音，荒芜了。

我喜欢这首歌。

宜笑

听这首歌总是想流泪

天晴

这首歌的旋律是忧郁中的沉郁，带着说不出的渴望。。。
色妞妞 发表于 2011-8-16 09:44

    我和色妞有一点很不相同：你在美丽的期待中渴望，我在平淡的现实中发现

南沙贝

因为王斌是我朋友，第一时间看到了这篇文章，经其同意转载。
读后悲从文出，整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我一直喜欢唱这首《草帽》，总是惦记那顶草帽飘向深谷的哭诉，无声无息却震撼人心。立刻着手制作视频以表哀思。

南沙贝

哇，十年前这首《草帽歌》英文版我唱的很不错呢。现在岁数大了，不愿意老唱高音，荒芜了。

我喜欢这首歌 ...
天晴 发表于 2011-8-16 08:40

    谢谢斑竹加置顶

南沙贝

母亲的心理世界，人生与命运的绞杀与搏击在我们的面前展示出一片不同于以往中国电影中所出现的情景，复杂、 ...
色妞妞 发表于 2011-8-16 09:41

    是的，字里行间都是人类复杂的情感

南沙贝

这首歌的旋律是忧郁中的沉郁，带着说不出的渴望。。。
色妞妞 发表于 2011-8-16 09:44

    一直觉得是悲凉，现在是听出了渴望呐喊

南沙贝

听这首歌总是想流泪
宜笑 发表于 2011-8-16 10:03

   

南沙贝

我和色妞有一点很不相同：你在美丽的期待中渴望，我在平淡的现实中发现
天晴 发表于 2011-8-16 10:07

    你不够浪漫呗

影子

第一次听这首歌~·忧伤的旋律~

莫冉

草帽离我很久远了，只依稀记得一些片段，还有这首歌了。

莫冉

作为一个母亲，我心疼~心疼~~

归隐宋朝

认同南沙贝，我也是因为这部电影、这首歌爱上了森村试一，并以最快的速度读完了他的“证明”三部曲（即《人性的证明》、《青春的证明》、《野性的证明》），我认为最好的一部就是《人性的证明》。 后来又看了他的《新干线杀人事件》、《太阳黑点》、《“蔷薇蕾”的凋谢》等作品，但感觉远不如他的“证明”三部曲。现在想想，能够记住森村诚一，主要是这首“草帽歌”和杜丘。谢谢南沙贝！你让我又一次回到了初听这首歌的时代。

宜笑

那把刺向儿子心脏的匕首，妈妈刺的并不深，是儿子杀了自己，可是，那个时候，谁能不自己再刺深一些？

归隐宋朝

摘一段网上的文章：

《草帽歌》为何让人落泪？

“邬桑”：引起了对那个时代的回忆

1978年出品的日本电影《人证》，不仅成为日本当年十大卖座影片之一，而且在中国也引发“风暴”。昨日记者联系上导演冯小刚的好友、《非诚勿扰》中友情客串的“邬桑”，他目前定居日本。据他介绍，“网站弹出消息框讣告。我记得电影放映时，我还在中国，那时候电视机在中国家庭中并不普遍，观众必须去电影院看电影，印象特别深刻的是当年一张《人证》的电影票，可以换一个砂锅，因为这两样都是当年非常难得的东西，而且从这点也能看出《人证》在中国的火爆。”“邬桑”回忆说，《人证》给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黑人男孩跟一个女演员，在田野草地间拿着草帽，唱《草帽歌》的片段，感伤，许多人看到此处都流下了眼泪。”

昨日，许多中国网民也通过微博平台缅怀经典。媒体从业者60后杨先生说，《草帽歌》绝对是“60后的最爱”，“那时候中国流行的音乐都比较硬气，像《草帽歌》这种柔软的音乐，让人一听就很喜欢，尤其再加上被电影剧情的烘托，更让人体会其中悲伤，这首歌当时几乎人人都会唱。”70后谢先生听闻消息后，再次找出《草帽歌》回味，“其实这首歌，在当年真的算是流行歌曲，许多中国歌手都翻唱过。”昨日记者截稿时，“邬桑”也通过微博发来私信，“对一部电影来说，观众可能不会完全记住剧情，但一首主题曲、一个片段，却能同当年的记忆一起留在心中，这首歌就激起我对那个时代的很多回忆。”

南沙贝

第一次听这首歌~·忧伤的旋律~
影子 发表于 2011-8-16 11:41

    这多好，乔山中死后还有新人听他的歌

南沙贝

草帽离我很久远了，只依稀记得一些片段，还有这首歌了。
莫冉 发表于 2011-8-16 20:23

    让痛苦随风而去

南沙贝

那把刺向儿子心脏的匕首，妈妈刺的并不深，是儿子杀了自己，可是，那个时候，谁能不自己再刺深一些？
宜笑 发表于 2011-8-16 20:39

    绝望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匕首

南沙贝

认同南沙贝，我也是因为这部电影、这首歌爱上了森村试一，并以最快的速度读完了他的“证明”三部曲（即《人 ...
归隐宋朝 发表于 2011-8-16 20:27

    欢迎宋朝老师来我楼里，估计你也是跟我同时代的人

宜笑

绝望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匕首
南沙贝 发表于 2011-8-17 19:37

  焦尼好可怜，死前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多冰冷啊

莫冉

绝望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匕首
南沙贝 发表于 2011-8-17 19:37

    是啊，人在绝望的时候已了无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