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黑板、咳咳!不是四手,不是金花,是我们家大宝的奶奶。
我们家大宝奶奶今年75岁了,耳不聋眼不花背不驮走路带风,我家门口有一条近一米宽的阳沟,有一次,我眼瞅着她背着一兜青菜“嗖”一下就跃过去了。
村里有人嫁女儿或者娶媳妇都请她去当陪客(kei),她不光外形干净立整还能说会道,传说中的“无饭也能管饱人”。
她给我讲,她刚来这个村里的时候可不是如今这样,那个时候因为她和公公是外来户,穷得叮当响,受尽了冷眼和欺负。别的不说,单说冬天生产队里指派人去黄河上夫(清理淤泥),别人都是十天半月一轮换,公公却是一去就干一整个冬天。所以,我公公不到五十岁时,整个人呈现出来的面貌精神已经像七老八十的人。
这个家庭的改变来自我大姑姐争气,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然后工作好,嫁了个厂长的儿子,厂长的儿子呢,工作更好,然后,就翻身穷人把歌唱了。
年轻时婆婆是有名的暴脾气,用她现在的话说:吃不上喝不上,啥也没有就着急上火。穷着急穷着急呢!有钱了谁还吵吵吧火?
我婆婆公公年轻时经常干架,老伴身体不行了,按照某些人的理论是不是该反扑打压欺凌他了?
不仅没有,我婆婆对待公公更加了一份耐心和爱心,每顿都单独给他开小灶。因为要照顾他,从来不出远门,怕他吃冷饭,怕他冻着热着摔着碰着。
这样说吧,换作别的女人,浑身病痛的他不可能活到现在。
忽然心里有点沉重,想起我父亲,脑梗三年,数次自尽,郁郁寡欢直到肝癌晚期离世。
我母亲说:你爸爸活着的时候,我嫌他累人,走了,我又孤单的慌。
世间本薄凉,亲人再不施与老弱病残者温情,那么生又何恋?
我想,所谓修行,不必供佛,不必念经,不必盘腿,每个人都对自己身边的人真心相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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