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星散评】12：好好活着，是对逝者最好的纪念——陪着幽兰一起《缝合春天的伤口》

渝夫文苑

　　

　　原文原创/幽兰

　　乱评乱议/渝夫

　　【渝言不止】

　　第一次读幽兰的《缝合春天的伤口——悼念夫君》一文，忍不住泪花闪闪，心绪久久难以平息。

　　渝夫是个大老爷们儿，或者说是个粗人，原本敏感的心被尘世磨砺得一天天坚硬起来，曾经伤感柔软的内心世界也一天天复杂起来。是的，快至天命之年，已很少感动落泪，尤其是为一篇文字而无限伤感，连我自己都觉得吃惊。

　　我是个习惯于表达自己真实情感的人，喜欢也好，厌恶也罢，总想直接而真实地表露出来，即便因此惹得一些人不高兴，甚至带给自己不必要的麻烦，我仍然坚持做一个真实的男人。

　　一直想为幽兰的《缝合春天的伤口》写点什么，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入口。我也曾反复感受幽兰的悲伤，结果却是看一遍伤感一次，根本无法下笔留下点什么。

　　最终，我打开幽兰的原贴，想从朋友们的点评中找到灵感和共鸣。

　　于是，我看到了一条条充满感动、热泪的回复，看到了一颗颗与幽兰一起感伤的真诚的心。

　　好吧，那就让我们从那些让人动容的点评中，与所有热爱生活、善待生命的朋友一起，一起走进幽兰让人心痛的情感经历，一起陪着幽兰缝合那难以愈合的伤口。

　　（一）

　　“读完这篇文字我感觉有些许的沉重和哀伤，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让我们无奈。人生有无数的约定，而有一些约定会成为永远的遗憾，毕生的痛楚，这篇《缝合春天的伤口》给我们讲述的就是这样的人生故事。我回复这篇文字的时候，春日的朝阳透过窗子铺满了我的半间屋子，楼下的紫荆花还在不知疲倦的一茬又一茬的绽放。我相信，这篇浸透着作者情感的文字，是用心写出来的，所以，情自然真。时间是最好的治疗师，它可以抚平我们任何的创伤，其实那是表面的。心里的伤口如何愈合呢？相濡以沫的人生可能短暂，如同主人公和‘二哥’的这段情缘，但是，真爱不需要无限的时间去校验。春天的伤口会愈合的，因为我们有太多理由去期待的这个春天，那些日子。”

　　我没去确认这段ID名为“散文评委一”的点评者究竟是谁，只觉得这位朋友一定是用心读了幽兰的文章，并且走进了幽兰的内心，体味到了幽兰的无比伤痛。

　　幽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虽然经历了中年丧夫的巨大悲痛，但她的内心无疑是强大的。事实上，从上顶住压力爱上并嫁给大她一些但才华横溢的二哥开始，从二哥患上“无力履行丈夫的责任，更无力担起家庭和工作的重担”的疾病开始，幽兰用她柔弱的双肩扛起了一个“女丈夫”的责任！

　　是的，幽兰就是我心目的“女丈夫”。她那么坚强，那么忠于自己的爱情，那么无私地承担起照料生病爱人的责任。

　　我甚至在想，面对幽兰这样忠于爱情、敢于担当的柔弱女子，那些动不动就抛妻弃子、另寻新欢的男人们是不是应该感到无地自容？

　　真诚地向幽兰致敬，向我心目中的“女丈夫”致敬。

　　（二）

　　“人虽去，情却留。一曲春日的挽歌，在如泣如诉中，真情直击人心。泪眼婆娑中却又感觉到幸福涌动，因为有了二哥，而二哥有了‘小妹’，这便是相濡以沫。”

　　天问老师一个“相濡以沫”，精准地道出了幽兰这篇文章的精髓所在。

　　形容一对老夫妻如此风雨同舟携手夕阳，我们喜欢用“相濡以沫”。

　　我不清楚幽兰和她的二哥携手走过了多年的人生风雨，但仅拿幽兰与二哥一起和病魔搏斗的那20年，就足以让我对幽兰这个痴情的女子肃然起敬。

　　贫贱真夫妻，患难见真情。在当下这个既可以闪婚也可以闪离的现实世界里，我们还能找到同担风雨的患难夫妻吗？

　　还真有。如深爱着二哥的幽兰和同样深爱她的二哥。

　　幽兰的这篇文章，最打动我的不是她对亡夫的追忆和哀悼，而是她给二哥送饭路上险遇车祸、鸡汤全部洒光、棉裤被打湿了并结了冰碴那一段。

　　当脸部擦伤的幽兰浑身泥水地进病房时，不仅“全病房的病人都愣住了”二哥“知道原委后流下了心疼的泪水”，连我这个读者也身临其境，再度泪流。

　　这就是文字的力量，更是真情的力量。

　　文友“一米幸福”这样点评幽兰的文章：“20年的精心呵护，20年的不离不弃，二哥是幸福的，而幽兰却是伟大的。”

　　作为平民英雄，幽兰无愧于“伟大”这个评价。

　　（三）

　　“读罢，生生逼出满眼眶的泪。生命不可承受之爱，此情，也超越了生命的羁绊。天的那端，有一双眼，朝夕凝视。”

　　这是“散文评委七”留给幽兰的祝福，也是我想对幽兰说的心里话。

　　是的，生命不可承受爱之伤害，尤其是永失真爱后的万般沉重，更是对生命的无情摧残。因为那种伤害重到可以击垮世上的任何东西，包括最为强大的心灵。

　　我们无权指责那些看破红尘、遁入空门的情感受伤者，但我们可以试着不把红尘看破，可以在受伤之后继续过着爱恨交加的凡世生活。

　　生命可以终结，爱可以继续，真没有必要深陷在过去的爱与哀愁之中难以自拔。

　　远去的已经远去，要来的还会再来。包括一切生命，包括所有爱，包括让幽兰刻骨铭心的二哥之爱。

　　斯人已去，爱将永存。把那份痴情和美好封存在内心的某个角落，放下那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情感包袱，呼一口春天的新鲜空气，向着朝阳，迎着花香，继续我们或喜或悲的凡尘岁月。

　　过去已去，未来将来。幽兰，忘掉那些伤与痛吧，好好活着，继续爱着，才是对逝者最好的纪念。

　　至于那道裸露的伤口，就让多情而温暖的春风去缝合吧。

　　渝夫2012年5月4日晨草于辽宁沈阳，2021年12月16日晨完善于天津河东

　　原文链接：幽兰《缝合春天的伤口》

　　喜欢春天，盼望春天，不仅仅因它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更因你说过，待春暖花开时，我们再去曹妃甸。

　　春风和绿叶簇拥着婀娜的春姑娘，一步步向人们走来！可你却食言了，在春风打开二十四节气第一道大门“立春”一周之后，你扔下我和女儿，独自一个人去了天国的花园。

　　柳枝已萌鹅黄的芽孢，可我的心仍在寒冬！只因今春删除了我叫了20年的“二哥”，心头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殷红的思念一滴滴染红春的花苞。

　　你长我7岁，从恋爱时就叫你二哥。我知道，你喜欢我这样喊你，听到这一声昵唤，你的眉宇间便满是幸福和惬意，每每憨憨地应一声：“嗯”。起初，我当着病号和医生喊你二哥，她们都误认为我是妹妹，当知道我是妻子时，都大笑起来，说你是幸福的病夫，有这样一个贤惠、活泼的妻子。

　　二哥，你不是病夫，你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与不治之症生生搏斗了20年，击退了四次死神的疯狂进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你绝然选择在春天离开，风骨凛然地躺在春的怀抱，宁可选择昏迷，也绝不呻吟半声向死神求饶。你吐尽、拉尽了几次输进你体内的血，固守自己的清白，固守父母赐予的原装生命，不靠别人的血来生存！即使到天国，也要清清白白做自己，也要用娘胎带来的元气，在天国的土地上重新拔节又一轮生命。

　　你走后，20年的惯例被打破，我竟一时适应不了，在你走后第二天清晨五点，仍习惯性地穿衣起床，为你做一天六餐饭的首餐，熬“五红水”和中药。待起床后，才知再也不用为你做饭、熬药、煮汤了，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我多么不习惯这突然的改变啊……每逢下班或外出回来，我都习惯地喊一声：“二哥，我回来了”，可沙发上空空如也……每逢饭熟后，仍习惯地叫：“二哥，洗手，吃饭了……”每逢，每逢……深深的烙印，20年的习惯啊！怎能一下子就抹掉呢！

　　你在的时候，每逢听到水壶开了，我便小跑着去关火，你总是疼爱地提醒我：“不要跑，瓷砖滑，小心摔倒。”现在没人提醒我了，我必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自己保重自己！你生前常常笑我傻乎乎的永远也长不大，时常干出很多弱智的事情。你走后，我一夜间长大，知道干事三思而后行了！方向感奇缺的我，出门也知道边走边记沿途标记了，因再也没人牵着我的手前行！

　　每天晚饭后，仍习惯的走向以往我们散步的小路，仿佛你的身影和憨笑亦在身边，路边的小树记得，花池的小花记得。它们奇怪为何如今我只身单影？前行到十字路口，我的心更是疼痛难忍。N年前的一个寒冬，我为住院的你送饭，因结冰路滑，我骑着自行车摔倒在十字路口，一只脚别在自行车轮里动弹不得，刹不住闸的大货车迎面倾轧过来，路边人惊呼着……危机时刻，一交警抓住我的双臂，拼命连人带车一起拖出险区，交警和我重重摔倒在地。大货车擦身而过……交警吁了一口气。我吓得哭起来，竟忘了道谢。当交警知道我是为病人送饭时，他拦了一辆顺路车，嘱司机将我捎去。

　　为你熬的鸡汤全部洒光，打湿了我的棉裤。当穿着结了冰碴的棉裤，浑身泥水，脸部擦伤的我走进病房时，全病房的病人都愣住了。你知道原委后流下了心疼的泪水，连连捶打自己的头：“都怪我，都怪我，让你摔成这样，以后冬天再也不要回家做饭了……”可我依然回家做饭，因你的病不能吃食堂和饭店的饭。

　　为了工作、照顾你，辅导孩子、文学创作四不误，夜深了，整个病区的病人都入睡了，惟有我仍在撰写公司的报告和总结，那条白色长廊昏暗的灯光下，留下多少我辅导女儿学习的身影，又有多少文字带着来苏水的味道飞往国内外报刊……我们爱的一点一滴长驻在散文集《兰香悠悠》中，你妻子的诗意情怀芳香在微型诗集《兰韵清影》中。我们的故事在白衣天使和病人中，在广大读者中传为佳话。

　　这么多年疾病的折磨，已使你无力履行丈夫的责任，更无力担起家庭和工作的重担。你常常内疚自责。长期进出医院，使本来性格内向的你更加寡言。为此，多情善感且性格活泼的我，有时免不了怪你不懂风情和浪漫。可2002年，我因劳累过度腰椎做了大手术，转变了我对你的看法！大手术后，需要卧床4个多月，你无力照顾我，请来你的大嫂和妹妹，轮换着照顾我。一天，我无意说了一句：“好想吃烤白薯。”你竟默默地顶着倒春寒的大风，到处为我寻找烤白薯，一个小时后，你头发蓬乱，脸色蜡黄的回来，大嫂责备你：“这么大风，跑哪去了？”你“呵呵”笑着，从怀里掏出还热乎着的两块烤白薯递给我。我擦着满脸泪水：“二哥，你真好！”你揉揉我的长发：“趁热吃吧。”

　　第二天，你就旧病复发再次住院，你是为了给我买烤白薯受凉和累着了啊。那是一段怎样艰难的日子啊！我在家里躺着不能动弹，你又住院。我们只能通过电话相互鼓励和劝慰。提起烤白薯，我总是内疚不已。你说：两块烤白薯，解了你的馋，累病了也值得了。二哥，从此以后，我没有再责怪你不懂示爱！

　　你去世后，在翻找你的照片准备冲洗放大遗像时，我再一次被击倒，原来你连遗像用的照片都偷偷选好，装在信封里，将自己多年积攒的邮票一一标价记录下来，怕万一有一天突然昏迷了醒不过来，唯恐我们娘两不知道价钱和数量啊！你为我们想得如此周到！这是何等深沉的爱和细心！二哥，其实，你一直在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弥补着我，默默爱着我！在你遗留的心愿和大爱面前，我痛哭失声！

　　你懂我这么多年的艰难，你不忍再让我流泪，不忍再让我穿梭于岗位、家、医院三点一线无休止的奔波，不忍再让我在医院凄凉的过年，不忍再让我一次次在病危通知书上颤抖着手签字了……。为了让我解脱，你也解脱才执意狠心走的。

　　二哥，请原谅我在你灵车启动时痛哭失声，那是实在无法控制的悲伤和痛心啊！以往，再苦再累，我从不敢在你和女儿面前流泪，惟有夜深人静时才悄然泪湿枕巾。我是个多情善感，有血有肉的女子，20年的隐忍、坚持和身心疲惫，已经到了极限。是想借这个理由，将所有的郁结和凄苦全部宣泄出来啊！不然我会憋出病来的。

　　你的离去，使今春黯然失色，但我绝不会让心田的绿草枯萎，因你生前喜欢我笔耕。后半生，我会心静如水，继续以文字为伴，不辜负你这个老师对我的栽培（每逢别人夸我文笔好时，你总是骄傲地说：“呵呵，她发表的第一篇处女作，还是我把关，并为她改了两个字的呢。”）是的，你不仅憨厚、真诚、善良，不混同于世俗恶习，而且你曾是远方学校知名的才子，笔杆子和口才都是一流的，你可以即兴演讲3个小时，思路清晰，语言精辟，旁征博引，且没有一句重复。正因为你的优秀，我才不顾家人因我们之间年龄相差较大极力阻拦，坚定的嫁给了你，我正值风华正茂的少妇时，你患了不治之症，一病就是20年！当爱情转为亲情，我依然无怨无悔地照顾着你！我知道，我是你的整个世界和活下去的动力。所以，再苦再累，也咬牙坚持着！

　　你的病，把我从一个柔弱娇气，什么也不会干的女孩子，锤炼成遇事不乱，耐心、恒心兼备，善良而坚韧的女子。二哥，我要感谢你！是你使我内心力量日趋强大，相信有这20年磨难经历垫底，以后人生路上没有什么可以难住我了。

　　春天的话语中，少了“二哥”的称谓，花蕊的睫毛，滚下失落的泪滴，露珠打湿的地方，洇出我们初恋的诗句。在婚姻的稿纸上，我们用超越夫妻性爱的巨笔，蘸亲情书写了20年的不离不弃，用生命顽强的信念一次次联手击退数次死神的进攻。

　　偌大的房间，如今空空荡荡，如同我的心。尽管亲人和诗友们一直在关爱着我，亲人们几乎隔天就打来电话，网络诗友们为我写了那么多真情的诗和理解祝福的文字。但四十多天过去了，我心头的伤口仍然滴着殷红的血，打湿所有的往事。

　　推窗远望，一种刻骨的思念，模糊了春的视线，我流着眼泪对自己说：兰子，这么多年，你无愧、尽力了，你用20年的青春延长一个病弱的生命，连医生都说一个妻子创造了医学界的奇迹。亲人、同事、街坊和网络诗友们一直在关注和赞美着你。你用20年的付出赢得奇女的口碑！

　　用时间的针线缝合春天的伤口吧，在灵魂洁白的稿纸上，继续书写“奇女”的续集！相信小鸟会衔来最优美的词语，春阳会赠予经典的书名，春风，会书写一篇精彩的序言，月光，会为它镶上优美的插图，而善良和美德则是续集最合格的编辑！

　　2012年2月19日（写于兰香阁）

渝夫文苑

满堂花醉三千客

此情可待成追忆。、、、、、、无语凝噎，、、、、、、好好活着。

渝夫文苑

满堂花醉三千客 发表于 2021-12-16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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