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翰林探花 于 2020-10-27 10:04 编辑
公元2055年12月15日,距离地球毁灭还有不到一个礼拜。已经没有了明显的天气特征,时而冷风刺骨,时而燥热难当,1个月之前城市的水电系统就停止了运作,已经很久没洗澡了,全身上下透着酸臭味。食物也越来越少,每天有计划的进食维持基本体力的营养,不知道还能挨多久。坐在这微弱的蜡烛灯下记录这些,用来给以后的幸存者了解我现在过着的生活。不能浪费时间和笔墨,因为只剩下三根蜡烛。并且写完之后,我还要去办一件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等了。
我叫阿牧,今年36岁,身高1米73.体重65公斤(1月前为75公斤).有个未成年的妻子叫小花花。她和玉玲珑一样胸前有两个状如冬瓜的海绵体。在认识她之前我总是神神叨叨的经常失眠,自从被我搞定之后每天晚上睡觉,她抚摸着我的头发,我把头埋在她的胸口就能睡得很踏实,我知道她给了我某方面的慰藉,但具体是哪方面的慰藉我却说不上来。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见到她了,适逢她的月经期,她说出去找点水源洗洗身体,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想见她一面,最好是现在,让我埋在她的胸口再睡上一会,因为我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前天,老枪召集大家开会,说是最后的诀别。听到这后半句,我当时就把电话砸得粉碎,我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也见不得生离死别的场面,甚至我都能提前知道他所要讲的内容,我是很不想去的,可最后我还是去了,原因要追溯到我和老枪一起光着屁股从天上人间按摩中心的七楼爬水管躲避扫黄警察的那一天,那老小子特警出身,爬楼的身姿绝对够得上世界水准,而我得以平稳着陆,也全靠了他的身手,至此我就和他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心想:见见他吧,看看他是怎么死的,怎么说也是十年的老领导了。
等我到会场的时候,在场的已经有9个人,个个面如死灰,很自然的营造出了追掉会的凝重气氛。老枪说:谢谢大家,虽然只到了5分之一,比他预期的也要好多了。中间说了些什么我根本就没听,到结束的时候老枪摆摆手说:能做点什么就去做点什么去吧。说完,就朝自己脑瓜子开了一枪,子弹穿过太阳穴打在右侧的挂钟上,钟摆随之当的一声,余音不绝。老枪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脑袋哧哧的飙着血,眼睛已经分辨不出黑白,整个眼眶呈血红色,颈部青筋暴涨,喊了几声--哈哈,诺亚方舟---哈哈哈,方舟。就咚地一声倒了下去。那情景煞是骇人。
如果有个墓志铭,我想那上面应该会写上:老枪,河南保定人,58岁,上海军区航天军工总工程师,诺亚方舟中国区的总负责人。
再如果这个墓志铭由老枪自己来写,我想,他会写成:老枪,1997年生,2019年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
我了解老枪,他和我一样,对地位和金钱不感兴趣,对工作和女人很有兴趣,视为祖国服务为最高荣誉。神六发射成功后,他命令我一起去天上人间嗨咻,日程本来是7天,由于大家都知道的原因,第三天我们俩就光着屁股跑了出来,情景非常惊险。记得有一天,我正为用于诺亚方舟核心部位的“马洛斯”合成金属一筹莫展的时候,老枪光溜溜的跑到我的面前,小弟弟直翘翘的挺着,根随着他的步伐上下摆动,那样子,滑稽极了。他说和风儿敦伦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有了灵感,所以,马不停蹄的来找我,出门的时候,风儿骂了他八百多次王八蛋也顾不得了。就在那天,我们攻克了诺亚方舟最大的难题。总之,我们共度过非常美好的岁月,激情的生命荡漾在风口浪尖,阳光挤出的汗水都带着明媚的微笑.
老枪死了,只有我知道他自杀的原因,并且也只有我知道诺亚方舟的瘫痪也是老枪动的手脚。他跟我提起过,诺亚方舟的存在是对生命的一种藐视和不公平,当看到诺亚方舟的登机来宾只有政客和日本女优的名字更是怒不可遏,抱着我失声痛哭。毁掉诺亚方舟就像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一样让他心如刀割。我理解他,也支持他,因为我没有办法说出他的这个决定错在哪里。他用死作出了对权力和不公最后也最直接的控诉。
老枪身体冰冷的躺在那里,与会的人陆续散去,我看了一眼跪在老枪身边的风儿,关上了会议室的门。让他们单独的呆一会吧,我知道风儿有多么的爱他。
离开会场,面前一条长长的甬道,用精钢打造,走上去会发出咚咚铛铛很有力量的声响。而我此时却感觉身心疲惫不堪。在这甬道里,我为风儿设计了一个死法---把老枪的弟弟掏出来,插进自己的身体,半蹲位做上下运动,到临界点的时候拔出手枪也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一枪。
来到和老枪一起工作过的实验室,换上了一身为诺亚方舟成员特质的太空西服。是用钛合金,黑离子伦纺和少许“马洛斯”合成金属制成。耐高温,防流弹以及抵御表面300公斤的压力击打。外面的世界已经乱得一团糟,全是些歇斯底里愤怒和发泄的人群。听说有很多变态,三五成群,逮着落单的路人就是一顿嗨咻,这其中,尤以同性恋为甚。所以,不让这些人恶心到尤为重要。临走的时候,我砸碎了实验室的密码门和智能视网膜识别器,因为这里没有了老枪,我不会再来,也不存在任何的秘密了。
从单位走出来,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夹带着一些物体打在身上发出咔咔的声响。空气里有股汽油和铁砂的味道,湿气很重,天空雾蒙蒙的,厚重的烟尘和二氧化碳笼罩着上空,导致这座城市已经半年没见过太阳。公路上已不适合行走,车的速度和奔驰路线已超越常理,时不时的还可以看到坦克和军方的装甲车耀武扬威,横冲直撞。我把头套戴上,选择远离灯光的区域,穿着黑色的衣服,像死人一样僵硬的走在黑暗的空间里。
终于回到住处,写着以上的话,算是对老枪的挽词,假我之口说出他对诺亚方舟的爱与恨。我看着蜡烛发出的垂死光亮,心头一紧,很担心小花花的境遇。现在,我必须得出去了。我想找到她,然后问问她,我和她法律已经无力保护的婚姻是否可以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天长地久?如果他还活着,并且并未受到伤害,我也会原谅她的不辞而别。因为,在我看来最后的时间,能够和她在一起是唯一的想法,其他的已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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