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勾住指尖的风?
首版哥面无表情地说完,叼着雪茄踏风而行,留下身后一屋子的目瞪口呆。
望着首版哥白色衬衣包裹着的背影,小云放下手中的南瓜馒头,不屑地说:我可以的。
说着,小云打开落地扇,伸出手指,在风扇前做拉钩状,一道彩虹般的风便留在修长的指尖萦绕,旋转出多彩的乐章,小云微笑地听着,又拿起了馒头,就着那七彩的风继续吃她的早餐。
看完这一幕,我关掉电视,关掉首版哥冷酷的表情,也关掉了小云手中的南瓜馒头和那流淌着华章的风。
谁能勾住指尖的风?我自认不如小云,弱弱地说,我做不到。我低头看去,指甲已被修剪得寸草不生,没有草就没有风,在平滑的地面是看不到风的,唯有在绿草起伏的的草原上,方能看到风的形状,风的舞姿,风的微笑,风的开心,风的愤怒。此刻,没有草,甚至平原也没有。想念草原,想念平原,七哥说,从未分开,为何想念?老大说,想念是一种情怀,情怀,知否,知否?此时刚刚清早,老大可能喝醉了。
喝醉了的老大一定是可爱的,我想。但我并不想把老大灌醉,老大醉酒的后果是不敢想象的。出于安全考虑,我得负责把她送回去,跌跌撞撞摇曳多姿的老大,是拉着她的手,还是扶着肩膀?都不行,必须保持距离,哪怕三十厘米的距离,也是有必要的。这是老大和我们交代过的,我想起了曹操梦中杀人的故事,我想老大身上必定带着微型手枪,若敢靠近,必将赏我一枚花生米,对于兄弟姐妹们,老大一向是慷慨的,在我踉跄着摇摇欲坠时,也许会再多一枚花生米。
对于花生米,我并不太想念。最近被那只叫着新冠的羊撞了一个大跟头,当我在地上摔了十八个跟头站起来后,就留下了咳嗽不止的勋章,别说吃花生米,爆米花也不行。
爆米花需要炮弹一样的机器,小云曾经扛过走在大街上那种。现在街头有了更现代的爆米花机,用电或者燃气,只需优雅地站着,礼貌而热情地招呼顾客,一锅金黄散发着奶油香气的爆米花就出炉了。但是万万不可出于重口味去做巧克力口味的,容易烤糊导致口感苦涩,也难以清洗机器。这是技术秘密,我已透露给你们,当你们靠爆米花登上福布斯时,苟富贵,勿相忘!
相忘于江湖,不如相濡以沫。说反了,重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可是江湖并不大啊,我的兄弟姐妹们。如此论调,皆因为我的江湖不大,我猜你们的江湖应该很大,湖中有鲲,有鹏,有调料,有烧烤。可你们依然让我感到这个江湖真的不大,每一个黎明的清晨醒来,风中必能看到你们的微笑。我想,不是你们的江湖变小了,而是你们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人落单。落单是一种流浪,也是一种彷徨,我手中无剑,心中无光,流浪与彷徨便没了方向,却感到了夏日炎炎中微风的凉凉。回首望去,微笑着的是你们的目光,我伸出指尖,轻轻将这一缕晨风勾住,小心翼翼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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