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阿通 于 2024-7-10 18:24 编辑
残雪,千年一遇的奇才。纯文学之中,精神壃域所达之深,常人难望其背。但随潜意识纵而为之,天马行空,自由无羁,所谓自动写作,新实验文学也。其文风诡异,宛如梦呓者之呈现,是以通篇满是隐喻与象征。其自诩梦境多年不断生长,且能关键时刻控制醒来。故写作状态亦近乎通灵。残雪初露锋芒于黄金时代,先锋派队伍有格非余华马原孙甘露等等,然尽弃而回归写实主义,独残雪一路寂寞行走,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试问恶其文者,如若只是装神弄鬼,谁人能坚持这般久长?爱其文者,自佩服其内核之无穷无尽,是故几十载创作未曾枯竭。左手文学,右手哲学,为文已成本能。残雪文学评论亦具特色,风格是文本与创作之揉杂。残雪之《于天上看见深渊》①,即是其文学观之表达。当然,残雪文字也有其缺憾。一是象征与隐喻过多,意像纷纷且随意,且缺乏本国应有之阅读语境,是以伤脑不易抵达其涵义。二是以精神病之角度,观察世界与人性,且其梦境写作手法一直未变。推而思之,卡夫卡是现代主义先驱,文风荒诞而写实,犹可为人诠释近乎初衷。阎连科的神实主义,乃是根植于中国生活,是奥威尔与卡夫卡之合体,故亦能为读者理解接受。至于北岛诗歌亦是象征与隐喻,然短小精炼发乎实际,不至陷于虚无主义,故巍然挺立于诗歌届。然时也命也,残雪与其文必然只属于小众。兴许未来会有变数,百年以后犹未可知。
诠释①:于天上看见深渊,语句典故发于鲁迅《野草.墓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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