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在沈阳之05：听老妈讲过去的故事——从未摇到外婆桥

渝夫文苑

　　2012年2月13日  星期一  新家新气象  好事好心情


　　说起来真是悲哀，我没见过爷爷奶奶，也没见过外公外婆。
　　于是从小就很羡慕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都健在的孩子，羡慕他们被老人宠爱着的幸福模样。有时做梦也能梦到一个模糊的爷爷或是奶奶、外公或是外婆，终因没有印象而使美梦变得支离破碎。
　　是的，那真是美梦，美到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
　　和我一样做着美梦的，可能还有我的老妈，我那过早失去父母的老妈。
　　外公去世后，老妈被迫结束高中生涯回乡劳动，之后嫁人、当老师、生儿育女，开始了极为坎坷和凄苦的人生之路。
　　外公去世后不久，依起来和老妈、大舅他们同辈、在开县汉丰码头拉船的谭世贵回到老家，开始有意无意地和我外婆接触，一心想要取代我外公的位置。
　　老妈说什么也不同意。因为在我老妈看来，外公的死，与谭世贵传递虚假信息有直接关系。
　　或者不如说，在老妈看来，外公甚至是被谭世贵给害死的。这样的男人，怎么可以成为自己的继父？
　　我还很小的时候，自然不能理解老妈对谭世贵外公的恨从何来。等到我相继失去父亲和继父，我终于理解了老妈当年的心情。
　　何况当年外公对老妈那么好，只有鼓励，从不打骂。在我老妈心目中，我的亲外公就是一个顶天立地、铁骨柔情的真男人。
　　由于我老妈的强烈反对，至少在我老妈出嫁之前，外婆一直单身一人。
　　等到我老妈出嫁，继而在我们开县岳溪区胡家乡子弟村小学当了民办老师，情况立马发生突变。
　　话说某年学校放暑假后，老妈急匆匆的回娘家去看外婆。没到家门，老妈便隐约觉得不对劲。
　　当她远远地看到外婆和那个叫谭世贵的男人一起在地里干活时，老妈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谭世贵成了她的继父，成了孩子们的另一个外公。
　　尽管生米已煮成熟饭，但柔中带刚的老妈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立场，和外婆大吵了一架，勉强住了一晚上，只吃了一小碗饭，次日一早空着肚子离开外婆家，从此很少踏进这个家门。
　　老妈哭着离开外婆家的时候，我大舅、幺舅在后来哭喊着“姐姐别走”“姐姐回来”。可我老妈没有回头，走得那么坚定，那么决绝。
　　我没想到印象中一直很温柔很善良的老妈竟然如此倔强和刚烈。
　　从那一天起，老妈和外婆彻底闹翻，对我们后来的外公更是不理不睬，对外婆家的门从不光顾。
　　外婆也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大女儿，时不时往我家跑。但不管外婆怎么哀求，老妈都坚持两条：自己不回娘家，不允许谭世贵外公来自己家。
　　外婆去世时，老妈哭得一塌糊涂，但她那股怨恨依然没有消退，谭世贵外公依然没有机会到我家串门走亲戚。
　　直到我生父暴病身亡，情况才有所好转。
　　生父李良胜是1980年5月去世的。那年我只有6岁，猫屁不懂；那年我老妈不满40周岁，正当壮年。
　　因为丈夫的突然去世，老妈逐渐理解了外婆当年的艰难与选择。因为在当年还是大集体的农村，一个寡居的女人要养活几个孩子，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正因为如此，老妈对外婆的怨恨逐渐消退，对继父也从不接纳到逐渐默认。
　　老妈坚持不回娘家，但这并没影响她与两个弟弟的深厚感情。生父去世时，我大舅前来帮忙料理后事，连续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差点虚脱。
　　生父去世4个月后，谭世贵外公第一次来到继女家，给我老妈庆贺四十大寿。
　　我们老家有这样的风俗：家里遇到不顺的事情，年地轻一点的男女主人只要逢十，无论多大岁数都可以大张旗鼓地庆贺生日，有冲喜之意。
　　尽管终允许谭世贵外公登门，老妈还是坚持不回娘家。
　　在老妈看来，尽管外婆已经不在了，但她的继父还在，那个让她失去生父的切肤之痛还没有远去。
　　这个她从未认可甚至心存怨恨的继父，老妈当时没打算真正原谅和彻底接纳。
　　事情真正发生逆转，是我生父去世两年和我老妈改嫁之后。
　　生父刚刚去世时，老妈也想着独自把五个孩子养大成人。
　　可这实在过于艰难，加之一些乡邻有意无意为难或是欺负，迫使老妈选择了比她小13岁的邻村未婚男人李启中，让我们几个孩子有了继父，有了那个对我们兄妹几个恩重如山的伟大男人。
　　在别人的白眼和热嘲冷讽中改了嫁，老妈彻底理解了外婆当年的艰难与选择。加之我们继父的反复开导，老妈决定接纳她的继父。
　　不久，谭世贵外公领着两个儿子盖了新房子喜迁新居，老妈和继父按照农村的风俗送去贺礼，时隔将近20年之后首次踏入娘家的大门。
　　此时，外婆已去世多年，谭世贵外公也已年迈多病。
　　从那以后，老妈开始和大舅、幺舅一样叫谭世贵外公为爸爸，用心履行着一个女儿应做的事情和应尽的孝心。
　　对于这个外公，我是有印象的。他对我们几个外孙子和外孙女很好，对我老妈一直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这个有个性的女儿。


　　渝夫  2012年2月13日6时37分写于辽宁沈阳

野妞

行文有点重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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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妞 发表于 2024-4-14 21:58
行文有点重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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