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川梦回 于 2024-7-29 21:32 编辑
从车站出来时,风搅着雪正下得紧。秦老板没按约定来车站接我,电话打过去,对方已关机。
由于经历过太多的失信,我不仅不气,甚至不觉得意外。倒是秦老板这农二哥出身的牙商,保不齐正因我竟能为这么小的一桩买卖跑来一趟大惑不解。
本来就够冷清街道更见冷清。我走着,雪在脚下格吱吱响,心情却格外的好。
倘以小康辄止的水准现而今我赚的已够花到来世,常纳闷这两条腿何以停不下来。是为更多的钱吗,好像不是。是想刷存在感吗,好像也不是。
远远传来弹奏来布甫的声音,宛转低徊,教人生出忧伤。却为纷纷扬扬的雪花遮挡,看不出在哪儿。
那是首名叫《古丽碧塔》的塔吉克悲歌,唱的是娇小的野花,无望的爱,都洒落在由喀布尔回来的路上。
这首歌耳熟能详,很快就听出那人弹得颇多舛误。旋悟到此地正是《古丽碧塔》的故乡,没准儿原生态的《古丽碧塔》就是这样。
时断时续的琴声忽然停了,弹琴人已近在咫尺。雪白的胡须,脏兮兮的袷袢,戴着顶黑色的吐玛克,泥塑般跪坐在风雪里,面前铁盒里扔着几张毛票。
想都没想就掏出张二十元的钞票放进铁盒,又赶紧走开。不知他的执着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快乐。抑或与我冒着大雪来到这边陲小城一样,自己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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