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晴好,多风,近日气温回暖,最高气温在十度以上,接下来几天,竟往二十度靠近,已是小寒节气,七点半出门,在街上吃了碗羊汤面,公交车居然满座,咳嗽声稀少
山前广场有点热闹了,那个用水笔在方砖上写兰亭序的老人好久不见,他刚刚开写,群贤毕至,少长咸集,书体虽走样,文句是不错的,过广场,林间走道上扫出一条枯枝败叶的长龙,不免想起秋后那个新鲜的色彩斑斓的叶冢
入山,林间阳光充足,秃树们在大风里摇动身子,象那些在树下撞背养生的老人,这种整体上的动摇以往只在倒树时见过,对树而言也就有不祥之感,没想到看见这些树冠狭小树身纤长的树们步调参差地摇摇晃晃,竟然无比安逸,我不知道风是以什么为抓手动摇它们,无知里也就透着它们自在了
半山以上,不见了霜,腐土依然湿润,到山顶,正好半小时,山下白茫茫,或有一些霾,山顶高出其上,大风鼓荡天蓝,湖即不可望,回望见山巅的秃树林,各各怀抱大开,闪耀金光,仿佛出尘罗汉,方想起从来没有向这个方位好好端详,而空林之中有那么一株两株叶枯不落的树,对此我是别有感触,村里曾有个老人从山中斩一根树杆插在门口栓晾衣绳,不料它长成了树,整个冬天,叶子枯而不落,这老人去世已久,他儿子也去世多年了,孙子可能混得并不好,没有扩建房屋,所以这树还在,更高大了,而性情不改,每看到这些不肯落的枯叶,我便想起那个无心插柳的老人,他的亲孙子也许还不及我想念他,他与我外公是堂兄弟,那一辈人都已过世,外公种过不少树,可惜一棵也没剩,与人间的树相比,山树没有太多故事
山上的人们大多除去口罩了,无人处我也将口罩拉下鼻尖,见来人,方托起,有时见迟,人已近前,担心动作会被误会为嫌弃,看他也并不戴口罩,于是也就坦然错身过去,去二茅峰的路上遇见个倒提九齿钉耙的老者,山上是禁止开荒的,二茅峰与头茅峰间遇见一个穿短袖的老外,想起自己也有过沐凛冬如春风的时光,路边那块青色座石上被人按了个烟头,这真是件可憎的事情,不过他作案还算谨慎
下山,映山湖边,垂柳没有叶子了,园内游人甚多,园外公交站台两边的梧桐连同人行道不知何故被铁皮围墙包裹住了,何时能拆除呢,每回到此等车,会给梧桐身上一段迷彩留影记录,从春到冬,不曾间断,秋冬以来,迷彩界线凝滞,只颜色微调浓淡,明年春夏又将蜕变,若还围住,未免前功尽弃,回程留意沿途柳树,叶子也都落净,上周还是茂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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