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故事里,不时像打地鼠机那样冒出个女子,似对男主有意,终至完美错过,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尤加利顽皮,呼之曰:老师心中的米修司啊,你在哪里?
还是从何多苓说起吧,这是我最欣赏的画家之一。特别他据契诃夫同名小说创作的连环画《带阁楼的房子》。
昏暗的背景,浓重的、流动的笔触,强烈的色彩对比,近乎完美的构图,与米修司的白衣、惶惑的大眼睛……在德·杜宾斯基传神的插画基础上更进一步,把钜变前的俄罗斯田园生活点染得栩栩如生。
我是个平庸的市井小民,成长于一个火红的年代。高尚、教养与我无缘,不懂也不想懂故事里民粹主义与理想主义的冲突,但什么是美,什么是丑的人之常情还是晓得一些。
“良好的教养不在于你不弄翻调味汁、弄脏桌布,而在于别人弄翻了你只当没看见,”别洛库罗夫说完叹了一口气,“是啊,这是个极好的、有教养的家庭。我跟这些高尚的人很少联系了……”
合格的米修司具有以下要件:聪明、单纯、良好的文化与教养,还有美丽,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以我所属的社会层次,是遇不上更产生不了米修司那般高层次的女人的。
但这并不妨碍我欣赏列维坦,欣赏契诃夫根据列维坦的故事写的这篇小说,欣赏何多苓根据同名小说创作的连环画和画中那个别人的米修司,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