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完成了收割,所获成捆,成堆,成垛,成阵,暂时仍在大地之上离那些平切的庄稼茬不远,天黑了,云一朵一朵做着鬼脸,恐吓着不知所措的圆月,云影与云在天地间鼓动腮帮密谋着什么,气氛诡异
人们都聚在大礼堂里,那里灯火通明,从外面看进去,却似巨兽伏地明晃晃瞪大怪眼,几个相声演员踏着滑板,滑板上垫着一个黑色的一般是用于检阅的敞篷轿车模型,他们一时滑向前台,一时退居幕下,做着些粗俗的鬼脸,开着些神圣的玩笑,忌讳的触犯触发无穷笑点,我不喜欢这个气氛,觉得闷,象在集体浴室里呆太久了,眼睛呼吸里都是排泄污物带出的浊气,我独自退出礼堂,来到另一个空无一人的一样巨大的礼堂
这里堆满杂物又空空荡荡,我随便拖一把椅子坐上,摸摸口袋,没有摸到我想要拿出的东西,一支烟或者一支笔什么的,我看着黑暗,看着黑暗里慢慢浮现出远远近近,一女子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她全副武装又完全赤裸,她一跳坐到我膝上,柔的一击里有尖锐刺痛,她向我笑着,狞笑
我并不惧怕,从收割殆尽的大地阴影开始我就知道了一切,我退出联欢,仿佛就是为这女子,她在等我,我也等她,她伸出十指爱抚我,指尖套着微微弯曲的刺刀,我抚摸着她的小手,将刺刀一一折断,我抚摸她的手臂,臂上是一排锯齿,手经过她的肘与肩,各有一个锐利的铁锥,她的胸口是两朵外翻又反勾的胖头菊,每一瓣都是带着倒刺的钢钩,纤细的腰肢系着一条链子,每一链环悬挂一支绳镖,那最危险的所在是一圈旋刃,可开可闭,时大时小,象个自动对焦的镜头,有一股神秘的吸力,那力量握着我的手腕将我手指摁向其间,我注视她的双眼,炯炯有神又空洞无物,似两枚价值连城的宝石养在水中,我一笑,我完全知道了,摸出我早已备好的锤、镦、钳、铲、匙、叉、刮、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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