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风吹桂花落
风和日丽,抽出一天时间去了一趟乡下看望婆婆。
好久不去,我竟然不知道该坐那趟公交车了。打电话问姑姐,姑姐立马反对,去看她干嘛,她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再说下了公交车还得走几里山路。我一听心里嘀咕,这是做女儿该有的态度么?婆婆儿女五个,没一个和她亲近的。倒是我和嫂子两个媳妇对她格外照顾。
给邹哥儿电话,他嬉皮笑脸说你是我媳妇,去哪儿都会义不容辞。起了个大早买了早餐和婆婆喜欢吃的零食。车进山里,空气清凉新鲜,我感慨这里将会是我落叶归根的地方,我喜欢田园生活。邹哥儿反对,你回这里看到你的机会就少了,我哈哈大笑,关你啥事。
一个独居老人的生活无法想象的凄凉。一连十间的瓦房,曾经辉煌的土豪之家已经破败不堪,婆婆一个人固执的不肯搬离。前些日子只好简单的装修了一下。
满院子的落叶随风打着旋儿,大门口的那树桂花早已落了花,我放下包,顾不上身穿的裙子,拿起扫帚从院子开始搞卫生,婆婆杵着拐杖望着我傻笑……
家门前不远有一块菜园子,隔壁堂嫂家种的菜郁郁葱葱,长势喜人。拿了篮子便去摘些青菜准备给婆婆做饭吃。堂嫂子热情的招呼着扯梗辣椒好吃,多摘一点带回城里吃,我不好拒绝,其实家里好几年没生烟火了。
田野里开满了叫不出名的野花,我玩心素起,追着花儿草儿拍起抖音,天空蓝得让人心旷神怡。我曾教会婆婆拍抖音,有一阵子,她沉迷其中,在抖音里唱歌,拍家门前的风景。后来她忍不住在抖音里真情流露哭诉对天堂里父亲的思念。遭她几个子女责怪,连带我也被责骂教会她这些新潮东西。婆婆便再也没有玩抖音了,其实我是觉得老有所乐没啥不好。
手忙脚乱给婆婆做四个菜,开玩笑说尝尝幺儿媳妇手艺,看好吃不,强势了一辈子的婆婆而今老了虽然偶尔糊涂,还是不忘夸奖我,幺儿媳妇做的肯定好吃啊。
下午给她清理冰箱,儿女没少她吃穿,隔三差五送些吃的 冰箱塞得满满的,好多过期的菜品,一袋袋给她分好,卧室,厨房,厕所,所有卫生再扫一遍,每个角落的垃圾桶全部换好垃圾袋,乡下现在也不允乱扔垃圾,婆婆腿脚不便,这垃圾她都无法完成了。不知道她固执的守在老屋为哪般?
邹哥儿接我回城,我摇下车窗,千叮万嘱她别舍不得吃,别乱跑小心摔跤,婆婆杵着拐杖倚在门口目送,我心酸,养儿防老,这防的什么?先走的那个老有所依,剩下的便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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