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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哼着小曲儿去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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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哼着小曲儿去背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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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
发表于 2022-4-13 13:16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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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坡度 于 2022-4-18 15:07 编辑

    1

    返程潮如期而至,但今年的这股“潮水”却远不如往年来得那么汹涌,一来此城也在严防死守,二来打工者的上班意愿也还不足强烈,还有第三第四。。。。。。某些我还不能掌握的原因吧。

    上午我去办事曾行驶于内环高架,据我判断此时的车流量只及正常情况的十分之一,也许还不到,若非超速会被拍到我妥妥地可以让那辆海马飙到一百二十码,谁二大爷都知道,能在内环高架跑到六十码肯定算是好成绩了,从早晨七点到晚上九点之间,无论工作日还是双休,每天如此。

    所以从单位出发,到塔园路汽车修理厂送完钥匙,折返到竹园路,至西环路而上高架,转南环至东环出口下,到达苏嘉杭高速口的苏通卡办理处换装新的etc,至我回到单位,全程24公里,耗时四十分钟,回到单位遇见同事,马上把小夏惊呆了,小丁也是直呼不可思议,与我同感,拜非常时期所赐,否则恐怕我得吃午饭的时候才能将上述两件事情妥妥完成。

    那台旧的etc年前就坏了,上下高速的时候已不能被etc专属通道的仪器所识别,因本周单位的工作将正常运行起来,所以小丁特意为我腾出一个上午专让我办理好此事。完全超乎我的意料,原以为总逃不过排队那道关,但进到那个办理大厅我却发现真是门可罗雀,竟只有我一个前来办事,从进到门口被测体温到我提供给受理员相关证件,看她复印,登记在案,递给我文件让我签字。。。。。。从窗口递给我崭新的设备,陪我出来辅助我安装,至这台设备被她激活可以使用,整个过程应该没超过十分钟,眼前景象如做梦一般。

    此时忆来仍似电影。当我测量完体温却仍须被她识别身份的时候,我被她忽然发出的一声惊叫吓了个不轻。于是马上认真看她,她也正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我。于是听她有些颤抖地问我:“你是。。。。。。湖北的?!”此语惊醒我,又像是兜头泼了我一盆冷水,一股凉气猛地从我脚底升起,直冲脑门。我被那个丫头震撼到了。

    幸亏我马上产生了反应,刹那间便使自己镇定下来,我对那个丫头说,你再好好看看我的身份证,莫慌。当小丫头再次抬起头将她的目光注视我的时候,我发现小丫头笑了,微微歉意也同时挂在她的脸上。这时我才对她说自己是河北的。于是我们相视而笑,惹得窗口里的小妹也跟着哈哈不已。嗯,当时恐怕连上帝也笑了,此际我又想到。

   



          20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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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2-4-13 13:2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南亭南 于 2022-4-13 13:22 编辑

2

    早晨我往南穿过皮市街南面那个布控点去观前街西公交车站乘车上班,回来亦于此站下,因经过大脑计算觉得这条路线可以比另一条路线少走几十步。

    咄咄怪事,下班回来我居然被南边这个卡口的安保人员给拦了下来,这时我已准备向他递交今早发给我的通行证了。可他却向我摆了摆手,告诉我规定重新修订了,整个社区只有北面那个口子可以为我放行。我对那个小伙子笑了笑,叫了他一声兄弟,问他这次能不能通融一下,毕竟我没被及时通知。却仍未果。这时我也发现那道临时安装的铁栅栏确已锁了起来,但它却并非高不可攀,倘我勇气足够的话翻它而过也不算很难。思索片刻,我决定绕往北边,却还是对那个小伙子说了这么一句:“你们真操蛋!”小伙子对我流露抱歉之意,却依然公事公办的样子,我也就无话可说了。非常时期,还是合规为妙。

    趁此机会正好了解一下这个社区的每个路口是不是完全被封,虽然心里已有答案但我还是决定仔细看看,究竟有无漏洞可供自己钻过。所以沿旧学前往东而去,在温家岸那里拐弯往北,至西花桥巷左转,我滴乖乖,开始真没看出来,西花桥巷的那道铁栅居然装在路口往里一百米处,所以刚拐进这条巷子的时候我忽然大欢喜,继而又大悲,不得不拐到那条我记不起名字的小路仍往北穿,才能到达白塔路,至于皮市街。此时颇令我费解,现在始知这个做法是为了方便西花桥巷的那家韵达快递转运货物,毕竟这个社区也是需要接收或寄出防疫物资的呀。


    抵达北面这个卡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回家的路多走了十分钟,脑力和体力俱感有些疲软,况这个点位距派出所大门真不足十米,悄悄掂量了掂量,我决定默默走开。于是一言未发将这张路条递给保安,孰料这个保安接过之后竟嘱我明天从这里出去一定要记得重新领取,态度和蔼。
  
   
    “卧槽”。立刻听见这句心声,被人感动到的时候我也常常会在心里吐出这个词。


    2020。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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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22-4-13 13:28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3

    自半夜十二点醒来就不再睡着,不得已戴上耳机听会音乐,于是才不觉黑暗之漫长。

    听到爹地窸窸窣窣穿衣的时候我已穿好了,因为此前已听见他的咳嗽,这时五点刚过,多年的经验告诉我,爹地老人家不会再睡了,与其闻他的二手烟,不如我也起来陪他一起抽。未知爹地听到没有,当我从厨房刷完牙准备回到沙发的时候我告诉他自己半夜没睡,爹地故我地在电脑屏幕核对相关渠道发布的新增确诊病历,疑似,治愈,和死亡人数,非常专心,所以对我的报告未予理会,但他肯定是听到了,此事不必问。奇怪的是爹地居然没告诉我他自己也是几乎整晚睡不着,母亲将死,爹地的镇定有些超出我想像。


    前天下午我刚从昆山回到单位,两点钟吧,接到爹地来电的时候我奇怪了几秒才按下屏幕上的绿键,因为爹地很少很少这时致电给我,一点半才从电脑上停止打牌的他应该正在午休。但我还是没能立刻想到事情之严重,当我从爹地的语气里有所发现的时候起码十秒钟已经过去了,但也十分显然,因为听得出来爹地也是在考虑调整自己的声调,如何将事情的真相完全表述给我而又不使我过于着急,因为我经常要在高速上开车,此诚不宜接听。所以当爹地得到我的回答,了解我已回到办公桌前的时候才告诉我。母亲病危。


    但当时爹地并没有要求我立即赶往医院,而是问我能不能尽早回家,因为他可能迟些从医院回来,我俩的晚饭只好靠我做了。听到这个坏消息的时候我确实有点吃惊,因为母亲最近每天的监测数据都还算及格,甚至这些数据有时候接连两三天都能趋于合理范围。真是料想不及,母亲的病情突然就恶化了。


    所以前天晚上回家见到爹地,听他详述情况,进行判断,爹地告诉我,倘母亲能把这晚熬过去话便属奇迹了。爹地对于人生的种种判断唯这种最令我深信不疑,因他具有数十年的从医经验,六十年代的南京医学院本科毕业生之含金量起码等同于现在的硕士生了,又因为以我母亲为例,三年来爹地每次都能对母亲是否值得抢救做出正确判断,参议治疗,所以这次听他说母亲之残喘将停止于最近两日我又岂能生疑?


    真是谁也想不到,母亲的生命力竟会如此顽强,三年多来久卧病榻,仰仗鼻饲,须人专门料理,抢救多次而能逢凶化吉,自然,每次母亲都能活转,跟爹不惜真金白银为她买单也是存在着必然关系的。
颇感吃惊之后我很快就使自己镇定下来,并很快就听见自己心里说出了这么一句: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于是昨天特意向单位请了假去医院看望母亲,因我还是有所担心,不能见她最后一面的话便属未能善终,尽管最近几年我对母亲应该算很好了。然而母亲又一次使我深感吃惊,继而赞叹不已,刚刚我给正在医院的爹地打去电话,爹地告诉我,母亲的血压稍低却不算超出太多,脉氧完全正常,心率也是,呼吸的频次也是。


    然而爹地的语气还是低沉得让我也跟他一起紧张起来,因爹地最后又告诉我,经过二十多个小时观察,母亲的尿量几乎为零,昨天爹地对此已给过我解释,这个现象说明母亲的肾脏已经衰竭到将要停止工作了。此时想起昨天我发过的朋友圈,我予母亲以祝福,但愿她还能再活二十四小时,因为翌日便是情人节。母亲竟真的活到了现在。



                    2020。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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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22-4-13 13:3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4



    自母女启程返回河北顺利到家后她俩就开始了自我隔离,迄今正好十六天了,其实昨天我已从与内子的通话中听见熟悉的叫声,喔喔喔喔,很快就在我心里形成翻译:重新见到主人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当然,更详尽的相关消息还是由内子亲口告诉我的,她刚给菜菜洗完澡,正在小区里的广场遛它,看小畜奔跑,好奇地嗅来嗅去,调皮而警觉,无忧无虑,牙口倍儿好,时下的紧张气氛似乎消停了许多。


    温馨一幕此时又在眼前浮现,真想立刻回到自己家里,饱受菜菜的亲吻,但我又立刻想到,这件事的完成绝非容易,长假才完,国庆节的到来还需半年。


    凌晨四点半被医生打来的电话惊醒,这时我正迷迷糊糊,一会在梦中,一会在努力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尿炕。电话是打给父亲的,医生告诉他,母亲的呼吸低到难以抢救了,各项监测数据剧烈波动,五点二十我们赶到病房的时候所见景象与医生的描述并无二致,而且我们也看到了,两位医生还在对母亲努力施救,紧张的情绪并不亚于我们:我爹,我弟,我。


    幸运的是经过一系列抢救后母亲的脉氧又升至八十左右,脉搏正常了,高压值回到正常水平,低压也还好,稍稍低了些而已。但母亲的肾功能却未能示予我们改善迹象,还是那么糟糕,刚才护士来此进行观察并记录,告我以实情:迄早六点至现在,妈咪的尿量仅仅十毫升。


    下午四点,监护仪又报警,倘非亲眼所见实在令我难以相信。母亲的血氧一度跌至七十不到,心率却骤然升到一百四十一,脉搏最高的时候达到过一百五十三,我忘记看她的血压了,节奏如此跌宕,惊得我比鸟还呆。


    重新戴上呼吸机后的母亲在十分钟后脉搏的跳动开始缓慢回落,又过了十分钟,呼吸频率恢复正常,此时的脉氧已能徘徊在八九十之间,应该给她推过一支药的,药物的名称我却不记得了,只记得混乱中听那个医生对护士说过。


    三年多了,谁不曾备感煎熬?我父,我母,我弟,我姐,我,无一例外,谁也不能幸免。


    今天那个谢主任对我们说过三次得多,母亲顶多还能活两天。半个小时前吧,对母亲一番抢救后谢主任又对我说,极有可能母亲的生命将在此晚终结。


    所以我立刻改变主意,马上致电父亲,告诉他我不回去吃晚饭了。刚刚吾弟重返病房,给我带来了口罩,使我可以及时更换。吾弟问我饿不饿,并提议现在就一起去医院内部的便利店随便吃点。我说等会再去,吾弟向我皱了皱眉头,我立刻就懂了,马上告诉他这家便利店会在晚间七点才打烊。


    母亲的一生很难让我感觉她的伟大,吾姐此感更甚,否则的话也不会听到消息后拖至上午十点多才来,整个下午不见踪影,因为我还没吃午饭就已经不能发现她的存在了。


    母亲不堪呼吸机的压迫而导致口腔出血,所以我又把医生找来。谢主任观察了一番后指导护士进行处理。又经过一番观察后谢主任告诉我,还是不戴呼吸机为最好,如此的话母亲或会走得安详一些。我不敢当家,所以请示父亲。父亲同意了。


    谢主任绝不可能胡说吧?



2020。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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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22-4-13 13:4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5

    母亲能活到现在,跟她自己的坚定的求生欲望相当有关,我还不能了解的是,我们合力陪她度过的这个难眠之夜是否也对她的延续生命起到些支撑作用。


    实在困得不行的时候在后半夜的一点三十分。十一点监测仪的数据猛烈起伏,常常急转直下,遵父亲所嘱,当心率和脉搏双双在五十左右剧烈摇摆,血氧保护度也欲跌穿六十之际一定要知会他,所以吾弟跟我经过紧急磋商后还是决定立刻出发。于是很快把父亲接到医院,车至半途我才给他打了电话。
我们再次赶到医院的时候监护仪的数字却正在反映母亲的生命特征已趋稳定。父亲询问过医生对母亲的一些状况所采取的相关措施后情绪更趋稳定了。

   
    赶回医院的途中我对忧心似焚的吾弟说,这时医院里的护工还没打电话来料想母亲有救了。父亲与我所见略同,他立刻发声对我的判断表示同意。


    在母亲病房对面的活动室囫囵眯了会,体感不敌寒冷而醒,于是重新返回病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父亲蜷缩在躺椅上的样子,有人为他铺好被褥,父亲将他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所以不能判断他正沉睡着,亦或还在计算。又将视线挪至监护仪的时候,数据喜人。所以又觉困顿,于是才对吾弟看了看,他正端望着手机,不张哈欠,我对他说,我还得去眯会。二十四小时将至,我的睡眠超得过俩钟头么?昏昏昭昭。


    对面的活动室不能再去了,冷,而且也不能让我的身体得到平躺。于是很快念及走廊尽头的排椅,鼓舞自来,立刻朝那里迈出脚步。再次醒来之际看到手表的指针刚好停留在三点,犹豫片刻还是付诸起身,因又想起父亲的叮咛,此时阴气最盛。


    吾弟虽然白天得到的休息比我多,但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向他提出良好建议,建议他去睡会,还是发动汽车打开空调后躺在第二排座椅比较舒适。吾弟考虑了十分钟后跟我打了招呼才下楼而去。


    此时六点十五分,刚才爹地在我的提醒下致电吾弟,看得出来,爹地对吾弟的担心发乎肺腑,始于怕他着凉。爹地嘱吾弟还可以歇会,母亲既能熬到现在我也看得出来,因牛头马面还没上岸。





          2020。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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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22-4-13 13:51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6

   不见吾妈已经三天,我始冷静地想到,终我一生也是不能与老人家再见了。

    母亲化成灰,那天将她捧在手中,真感觉不到她的灵魂还在,和吾弟一同迈着沉重的脚步将母亲送至殡仪馆的骨灰寄存处,姑父为盒子里的母亲撑伞,因司仪告诉我们,此际的母亲已与我们阴阳两隔,须避光。

   
    父亲一再夸奖母亲的遗像,这张乃老姨从她珍藏的相册中找出,经我翻拍,剪裁,又由专业人士利用软件经过修饰,所以照片中的母亲真可谓光彩照人,予父亲音容宛在之感,我亦同。照片中的母亲笑容可掬的,稍许不屑之情挂在她的嘴角,栩栩如生,冷暖自知的样子。

   
    母亲此去肯定是回不来了,猜想应属不错,谁还愿意她回来呢?以父亲为例,事后我曾问他,那天倘谢主任未令护士拔除氧气管的话妈咪能不能再活俩小时,父亲顾左右而言他。

   
    因非常时期的缘故所以不能请和尚来家为母亲超度,也只好把众亲前来吊唁的脚步阻挡于门外,不得不化繁为简,仅可供母亲以水果,每日为她烧几柱香,父亲接受了我的提议,所以烛光不灭因父亲同意了我的看法,这些日子宜令家中长明。

   
    怀念,既短且浅,却还是应了那句话:相见时难别亦难。母亲之音容笑貌渐渐从我心里淡去当然还需弥费时日,又况父亲也还不能化为照片,还须我为他做事,望屋及鸟,每见父亲便难免又会想起母亲曾在他耳边说我坏话,想起每每下班回来母亲问我饭否,夜梦不继的时候每每可以听见母亲的脚步自里屋传至外面,驻足门口,感到她在那里产生思索。有时也会踢踏到我床前,每每都能被她发现让掉在地上的被子,便能听她轻叹一声之后俯下身来为我重新盖好,此情此景常令我感沛,于默默中,此时依旧,所谓母爱我也曾拥有一些。

   
    燕子说得对,我终将发现母亲所有的好,前嫌尽弃,那天她从微信里发来一段话,真是贴心。

   
    供桌上的念佛机自二十一日始从早唱到晚,“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独此一句,听的我不胜其烦,拨我心弦,乱糟糟地。



          2020.02.23.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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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22-4-13 13:58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7

    中午跟父亲一起喝酒,地球人都该知道,这辈子我最不愿意同他讲话了,以前如此,南辕北辙,现在还是,我和父亲当然熟悉不过,却也陌生得无以形容。


    但最近我却不得不每天都跟他一起吃饭,从早到晚,察其言观其色,仔细研究他的状况,事无巨细,每每遇到总会提醒自己努力做到使他不能挑剔,万万不敢再惹老人家生气,母亲才弃我们而去,为使父亲满意我真愿意殚精竭虑。

   
    所以想尽办法引起话题,拣父亲爱听的话说。果然,,这个办法奏效了,当我问及当年父亲一口气从苏州走到上海去找我爷爷的这桩事,说着说着父亲便有些眉飞色舞起来,记忆犹新,有些细节乃他过去所不曾给我讲过,比如参军前跟爷爷去道别的那个片段,父亲告诉我,当时爷爷正坐在马桶,听到消息险些立不起来。此情此景让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时我二十一岁还是二十二岁呢?)受人怂恿剃了个光头,特意趁父亲出差的时候剃的,母亲对我无可奈何。那天父亲回来见我脑壳锃亮真是惊讶得不得了,起码在我眼前倒退了两步,然而事实既成却又无话可说。呜呼,有其父方有其子。

   
    与父亲一席谈令我最惊讶的莫过于今天始知父亲和母亲居然谈了十年的朋友才结婚,真是闻所未闻,简直让我可以不再相信父亲还曾喜欢过别的女人。才又知道一直以为诞于一九六五年的姐姐其实生于六六年,于是觉察到了问题,某些印象果然那么牢不可破么?这个莫名而来的问题让我忽然觉得倒吸凉气,不由地咦了又咦,感慨良久:世界究竟多奇妙呢?

   
    五点,遵父亲所嘱为妈咪上香,给她鞠躬,也是遵爹地所嘱,父亲说,可以到五七那天再行大礼。五点前小姑夫妇来,给母亲行礼毕与父亲一席谈,约莫二十分钟多,气氛亲切。小姑待我如己出,我亦待她胜似亲妈,此事将来再谈。



          2020.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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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22-4-13 14:06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8

    世事当如何摆脱?我还没有好办法,因为我得吃饭,孩子也在上学,我需要钱,我还要抽烟,偶尔也会喝点酒,换个手机,从甲地到乙地,我得乘公交车,也许是高铁,终有一天我也坐乘飞机。。。。。。

    这些都需要花钱,可我还没有赚到足以应付种种所需的钱,并且在母亲去世的翌日我也向父亲表示过自己的态度,我告诉他,不必考虑将来为我留下遗产。我相当清楚,钱不会被风吹来,也不能被我印刷,既不能偷,又不敢抢,只有付出劳动才能交换到它,多做事,报酬才多。

   
    “吾有一桌一椅一榻,酣睡写读均已有着,吾亦不复他求”,说这句话的二大爷是不是在骗我?我也曾为这句话所折服,深以为然,感到它的正确: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钱,@@蛋尔,粪土罢了。二大爷的话当然还是可信的,梁实秋老先生大概不怎么缺钱,否则的话那本《雅舍谈吃》也不会写得那么详实而精彩。一直钦佩老先生的才华,因高超的学识而被人奉为一代大师,对此我深表同意——可最近我却愈发喜欢另一位大师了,因为被这样的句子重新雷到了:“我的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初读此句而被雷到,因为觉得大师对我这样的读者很不负责,现在又被雷到因为觉得大师所言的确一针见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于梁实秋的文字里我能得到温暖,鲁迅则予我同情,促我呐喊。

   
    父亲嘱我,必至母亲“五七”之后才能剃头。本来我就等不及,习惯了短发,也因习惯了每月一次将自己的脚步踱至单位旁边的那家理发店。偏偏昨天是二月初二,所谓“龙抬头”的日子,所以又把父亲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昨晚跟父亲大吵了一通,先发火的是他。父亲对我发火的原因是我在给母亲烧过香鞠过躬后居然忘了将供桌上的那杯旧茶换新。因我鞠过躬后马上去遛狗了,所以等父亲发现的时候已不能将我及时召回。所以他只好自己泡茶。遛狗回来,我刚到门口,父亲的冷哼亦至,立刻就知道有所不妙,只是没想到父亲居然因我忘记换茶会跟我大发雷霆。我跟父亲说,下次尽量不会忘了,也请他一旦发现被我忘记千万提醒我。可父亲还是不依不饶,此事的后果真是让我万难想到,父亲说我对妈咪大不敬,他决不轻饶,所以继续对我呵斥不已。所以我突然就想到,之所以积极遛狗也是替他遛的,父亲懒得走远却又担心欢欢不能尽兴地屙屎尿尿才将此事托付给我,父亲非常清楚我跟欢欢真的合不来,看在他的面子我才接了这个活儿。

   
    我真不笨,所以很快了解事情的本质。原来因为给父亲的电瓶车充电没充好,害他刚骑到巷口就不能前进了。父亲因此借题发挥。突然醒悟,我也就突然跟他发火了,这是三年多来少有的跟父亲冲突到这个级别,母亲染病不起,因她之故我跟父亲才能和平相处这么久。

   
    我很生气,小事一桩,并且父亲自己前几天还对我说过母亲生前不喝此物,父亲迄今还是一个鸡蛋里挑骨头的人。

   
    此生遗憾,无非遇到不对的人,父亲属于此类,其实我也站在他的立场想过,在他对我的印象里,唯“不肖”俩字最深刻吧?



          2020.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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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22-4-13 14:14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9


    母亲病逝于这年的二月十九日上午九点十七分。我正在医院的排椅上打盹,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叫我,很快就辨别出声音似吾弟,也立刻就知道大事不妙了,所以马上随吾弟回到病房。母亲却还在呼吸,情况比我想象的好。这个时间应该在早晨的八点半 。

   
    也就是说我是眼睁睁看着母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千真万确,谢主任在征得爹地同意之后亲手拔除了母亲赖以生存的氧气管后还不到五分钟吧,看见母亲的头微微往右侧一歪,再未呼吸,这一幕太深刻,不知要多久才能忘却。

   
    母亲的后事几天前就托付给“一条龙”了,父亲同意谢主任拔掉氧气的时候冲我点了点头,于是我立刻就给王老板打了电话,王老板果然在十分钟左右就赶来了,当然,此时的母亲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人间。令我们惊讶的是,王老板居然是一个人来的,自己将那口薄棺扛了上来,且兼职化妆,使我们全体为之目瞪口呆。王老板一边向我们解释说他媳妇在家带娃实在没空同来,一边拍着胸脯向我们保证肯定不负重托。但因为母亲的身躯既肥且胖,所以当需要她置于棺中的时候王老板还是提出让我和吾弟一起搭手,我持母亲头,吾弟持足。

   
    王老板是个快乐人,也狡猾。火化母亲那天在她去世四十八小时之后了,我对王老板的感觉还是一点没变,十九日这天我就发现了,母亲的大事托付此人还是较为靠谱的,做事有条不紊,从从容容,这是我见到王老板十分钟后对他的第一印象。第二个印象是他非常懂得如何化解悲伤气氛,母亲的丧事被他承办得很有节奏感,舒缓而轻。

   
    母亲进入棺材后便被王老板推至病房的墙边,因为殡仪馆的车还没来。听不清吾弟和爹地在谈什么,我自己当时在想些什么也属不知究竟。深刻感觉如此:母亲在等待清理。讲真,反正我希望她立刻就消失的。母亲死状凄惨,火化前众亲瞻仰她遗容的时候无不为此唏嘘,小姨的表现尤为突出,因此放声痛哭。

   
    因这次疫情故我们不得为母亲的丧事大操大办,一切就简,只好每日为她烧几柱香,桌上供些水果,一盏清茶,给她鞠几个躬,颇让我奇怪的是与我们住楼上楼下的小姨仅仅同我们谋了一面,烧了三支香聊表客气后便不再来,此一时彼一时。

   
    王老板联系的灵车迟迟不来,但母亲的遗体却不能久存病房,所以等了半个小时后母亲还是被王老板推至楼下,又被放进王老板开来的面包车。面包车的车厢里有铁轨,妈咪躺在棺中为担架所载,担架有轱辘,折叠后的担架很快滑进铁轨。王老板的专业素养值得钦佩。

   
    但王老板的面包车只能停在医院的后院,因为那里人烟稀少。所以害我比较难找,因为和他一起把母亲推出电梯后吾弟和我就去找父亲了,他先我们一步下来,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楼底的医院那间未知究竟会派什么用场的空屋里抽烟。跟吾弟和父亲一时无语所以我在空屋隔壁的便利店喝了杯咖啡。咖啡尽而不见吾妈,我一时着急起来,却看见空屋除了爷俩又多了个王老板的身影,远远望去,似在商量什么。

   
    很快找到母亲,我在那辆面包车旁的马路牙子坐了会,真不忍心感觉她孤零零的样子。抽了两颗烟吧,灵车来了,王老板在为它引路。



          2020.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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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22-4-13 14:17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10

   
    今天听到这样一个消息,不禁让我又将信将疑起来,看来我隐隐对各地的“零增长”表示担心并非孤家之忧。这位消息人士对我说,其实疑似病例仍不在少数,有的医院甚至仍因此而“爆棚”,只是统计渠道被封闭了,也就是说了解内幕的人被要求闭嘴。

   
    细思极恐,难道这真是一场生化危机?其实自疫情传至耳朵以来我便不曾停止过思考,如何保护好自己,保护家人,提醒朋友,响应号召,抵制不良,传播倡议。。。。。。每天醒来,唯口罩是念想。

   
    难得如此不安,情绪诡异,真难说的清楚,无法表达,梦魇一般,世界混沌,末日将至呢,还是一段黎明前的黑暗?传道者众,皆曰“阿弥陀佛”,近日又有一种声音颇为响亮,“以圣父圣母圣子之名”,基督世界也为新冠病毒攻陷了,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个病毒君好厉害。

   
    上午我对小景说,真希望相关疫苗早日研制成功,小景立刻向我表示了一致观点,果然人心都是肉长的。来办公室招呼我的时候小景递给我一沓口罩,并告诉我这种口罩不同于每天单位所发,其中含有活性碳。回单位后我特意从抽屉里将这些口罩拿出来数了数,真是四枚装,且如小景所言,这款口罩的确比单位发给我的厚实多了。友谊万岁。

   
    加上今天在门卫那里领的两只,下午送杨姐姐去干活的时候按单位规定又领取了一只“n90”,我有发大财的感觉。

   
    难道不是么?当下的市场,口罩绝对属于硬通货。



          2020.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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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22-4-13 15:13 |只看该作者
将生死写得这么冷静,大概是男女有别吧。无论如何,有记录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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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13 16:31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轻言 发表于 2022-4-13 15:13
将生死写得这么冷静,大概是男女有别吧。无论如何,有记录总是好的。

经历不同,认知肯定存在差别,无关男女。问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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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22-4-13 16:32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南亭南 于 2022-4-13 18:47 编辑

11

    对管控的升级我并没有得到相关通知,所以启程回单位的时候自己的判断便不能跟上节奏,于是在下高速的时候被劝返,因为我的车牌被查出几天前曾有昆山行程。于是不得不懵逼,因为前几天在这个出口下的时候皆被放行。


    根本就不容商量,尽管我们的健康码和行程码已被检查,符合放行的必要条件。


    管控措施的加码实在出乎预料,尽管上海的形势非常之严峻但前几天的苏州却还算平静,虽然昆山静默了,太仓跟着也静默了。


    于是被劝至“新区”出口下,很快我就抵达了,因为从“城区”出口到“新区”出口也就十公里多。但我又在“新区”出口被劝返回,因为这个出口被专属用于“姑苏区”了,因为啥我却不知道。


    在董浜那里的超市每人买了两箱罐装可口可乐,同行中的四个人,只有我没有囤这种货的想法,很开心,我帮他们实现了愿望。所以从董浜上高速,因为发现那里可以让所有的客车随便上,更因为料定自己可以在“城区”出口随便下。


    然鹅卵。


    终于在“吴中”出口被放行,物理历程五十多公里,时间历程仅在“新区”出口就被耗去四五十分钟,因为排队。心里历程则不可估算,四个人里我是唯一的一个不曾给直管领导打过电话求救的。


    我不敢打,因为我的领导的确劝过我:能不走高速最好。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虚惊,大家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只是不知这份运气拜谁所赐。


2022.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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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13 18:24 |只看该作者
每天都记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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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14 09:19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14

    粮食的储备肯定较平日充足了很多,凭我对父亲的了解,如果我也在家里用餐的话可保半月无虞或还不止。调料不缺,几天前炒菜的时候我瞄过,前天晚上回家时问父亲有没有囤购一些果蔬,他冲我点了点头,气定神闲,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使我暗暗为他点赞。


    但菜场的鸡蛋已被抢购一空,这是昨晚回家时父亲告诉我的消息,然而我却并不担心,想必冰箱里还有,且它的余量尚不足引起父亲的焦虑,知子莫若父,很多事情从他的表情就能了解于大概。那么,唯一的担心就是不知管控措施究竟会以怎样的程度趋紧了,我会不会被要求居家静默,或万一单位因防疫不力而被封控,谁知道呢,病毒狡诈,它的出现不可预料。


    下雨的缘故使我不得不搭公交车回家,这是春天以来的第几场雨呢?不记得了,但它肯定会予我不同平常的回忆,居然在车站等了足足一个小时之久才等到我想乘的那辆,它之姗姗而来令我倍感这场冷雨的威力,幸亏下班前我喝了点酒,嚼了根黄瓜,几块炸猪排,也因徒步抵达车站之故使血液循环于良好,否则的话这样的温度一定会让我冷得发起抖来。


    又到巷口,看见那个蓝色的帐篷就想掏出手机,因为帐篷处有人值守,每被他们检查app里的健康码,非绿色即被劝返,若呈红的话肯定会让他们如临大敌。昨天是个例外,因为下雨,使那个检查员的工作态度发生变化,发现走在我前面的人未被喝阻所以又让伸在口袋的手重新放空。果然,走到帐篷那里的时候我也未被喊停。


    雨停在后半夜吧?昨晚十点睡觉的时候它还在下。


    特意又在巷口看了看那个帐篷,这也是我上班的必经之地,因为除此别无通道。值守晚班的检查员比我昨天下班回家时看见的那个貌似年轻,从他的身形和姿势里看出来的,因为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他斜倚在帐篷深处的那张靠背椅,又冷又饿的样子,疲倦而无聊。


    默默从那里走开,有些感慨,既感沉重,也莫名。



2022.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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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22-4-14 13:09 |只看该作者
你这么惊险也写得有点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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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22-4-14 13:12 |只看该作者
南亭南 发表于 2022-4-13 13:28
3

    自半夜十二点醒来就不再睡着,不得已戴上耳机听会音乐,于是才不觉黑暗之漫长。

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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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22-4-14 13:14 |只看该作者

安详会很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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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22-4-14 13:16 |只看该作者
南亭南 发表于 2022-4-13 13:43
5

    母亲能活到现在,跟她自己的坚定的求生欲望相当有关,我还不能了解的是,我们合力陪她度过的这个 ...

坚强的意志真好,多好啊,祝福平安
我觉得我有一天面对自己的离开,一定是特别容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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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22-4-14 13:17 |只看该作者
南亭南 发表于 2022-4-13 13:51
6

   不见吾妈已经三天,我始冷静地想到,终我一生也是不能与老人家再见了。

信是安慰,是有福气的,坡度要不要有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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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22-4-14 13:20 |只看该作者
南亭南 发表于 2022-4-14 09:19
14

    粮食的储备肯定较平日充足了很多,凭我对父亲的了解,如果我也在家里用餐的话可保半月无虞或还不 ...

昨天也有工作人员到我们门卫这里坐了一天,也有雨,她一个人特无聊,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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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22-4-14 15:27 |只看该作者
上帝才不笑,它只是喝着奶茶偶尔看一眼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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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22-4-14 19:57 |只看该作者
四手 发表于 2022-4-14 13:17
信是安慰,是有福气的,坡度要不要有福啊

四手老师读的这么认真,我好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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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22-4-14 19:57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22-4-14 15:27
上帝才不笑,它只是喝着奶茶偶尔看一眼地上的人。

榆大师说啥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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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22-4-14 20:01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坡度 于 2022-4-30 08:5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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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郭被自家的狗狗攻击,手被咬破,所以得去医院打针,前天他告诉我们的时候已经打过一针了,还有四针。


    语气伤心,小郭的故事让我也觉得有些心酸,因为很快就想到自己假如也被爱犬这么来一下的话该怎么让情绪快速稳定下来?刚开始以为那条咬小郭的宠物是条老狗,因为这个故事的突然,也因为小郭坐在后排,他对这个故事的描绘既不足详细,声音又轻。所以在他对此进行复述的时候才知顽凶才四个月大。它是一条牧羊犬,当我问狗狗品种的时候小郭告诉我。


    我了解,四个月大的牧羊犬的牙齿应该可以啃得动骨头了。


    大家都建议小郭务必对肇事者进行惩罚,必须让它吸取教训,小江提议饿它三天并予以体罚,以把狗狗的屁股打肿为度。我建议小郭开车把这只狗狗带至郊外扔掉。但我们的主意却都不被小郭接受,他说自己也是想过很多种办法,但每次都打不定主意,因为狗狗的眼神很厉害,天真无邪的样子实在让人无法抗拒。


    我也是,当高速出口屡屡被阻,听见小郭和小汪不断地给自己的领导打电话告急,惊慌失措的样子既好笑又可怜,真想马上递给他们一只奶瓶。


    据说上海的疫情爆发以来出现了这种情况,有些人情愿终日泡面嚼饼干也不肯起火做饭,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应有尽有,只因为不会,爹妈未教,亦未自学。于是不禁想到———该不该等这波疫情结束后动员他们上上山下下乡呢?

2022.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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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22-4-15 04:3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南亭南 于 2022-4-15 05:33 编辑

14

    门口的防滑垫早就坏了,也已被扔,凑合着铺了一块绒质软垫,但它同瓷砖的摩擦系数比前者小了很多,也轻,连狗狗轻轻一纵都会让它发生移动。父亲不买,我只是提醒过他过几次一定要小心台阶,迈步要千万注意。


    这件事被我惦记了足有一个月,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事情并不大,一块防滑垫也用不了多少钱。为啥?因为怕买回来并不能看见父亲示我以笑脸,经验丰富。


   至昨天而终于忍不住,觉得这件事非解决不可了,真怕老爷子万一踩在那里脚底打滑跌个跟头,事例不胜枚举,他这个年纪的人很可能跌下去以后便再也不能爬得起来。毕竟现在只有我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万一有事的话岂能推脱干系?所以决定下班后去买新,我知道哪个店有售,也顺路。


    然而我却没有买到,因为竟发现它已关门,又转至它的分店,结果相同。于是才发现除了一些超市、水果店和只提供外卖服务的餐饮店还在营业,几乎所有的门店俱已打烊。天光还大亮,此际又值下班高峰,真不该予我这般景象,如此萧索让我有些不寒而战。


    于是才念及上班时在办公室断断续续隐隐约约听到的那些议论,方感在我的同事间传递和交流的那些消息竟是真的。对疫情的管控措施又加码了,为了让这座城市的节奏下降于更慢,阻断非必要的消费看来是个行之有效的举措。


    从三年前的疫情之初到现在,我的看法还没有改变,这场浩劫实乃大自然对人类的报复,一味在地球上掠夺,视财富和资源至上的人类真该醒醒了,何去何从,千万别再拍拍脑袋就做决定。


    气候变化已经很不正常,真的不无这样的担心:予我灭亡之前必使我癫狂。可我又能采取哪些办法呢?什么办法又该马上付诸于行动?上下求索于每天,仍感昏昏昭昭,挥之不却的压抑,有时像一座山,有时又像一片羽毛。

2022.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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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22-4-15 10:57 |只看该作者
南亭南 发表于 2022-4-13 13:20
2

    早晨我往南穿过皮市街南面那个布控点去观前街西公交车站乘车上班,回来亦于此站下,因经过大脑计 ...

到了三四月份聊的多的还是疫情,人们仿佛见怪不怪还是不情不愿掉头面对现实,现实允许的纰漏差很小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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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22-4-16 08:49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22-4-15 10:57
到了三四月份聊的多的还是疫情,人们仿佛见怪不怪还是不情不愿掉头面对现实,现实允许的纰漏差很小很小。 ...

俞老师的乐观显而易见。感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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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22-4-16 08:5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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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做核酸,加上这次本周已我已参加了四次。这个频率说明本市的疫情仍处于危急紧要之关头。


    提供消费的场所可谓稀少,但日常生活用品还是供应充足的,以昨日在广济路的大润发超市购物为例,所见场景与平日无异,客流稳定,原想会在那里与人摩肩擦踵却未成真,恰恰相反,超市里的秩序可谓井然,货架的商品琳琅满目,风轻云淡的购物气氛一如平日,更仔细地回想于我的记忆,对比鲜明,这个大润发的周末购物并未予我井喷之感,why?出乎我想象恁多。


    默默将镜头移至刚才检测核酸的现场,感慨于复加,排队的景象似门前罗雀,我前面的一个大姐居然和她的前者足足保持了五米还多的距离,我是最后一个,排在在她前面的人也就六七个之多,这时才八点,不知是不是因为醒来的人实在太少。


    回来的路上遇见相邻,更多的还属陌生面孔,有的已经做完这次核酸,有的正往那个检测点赶去,因为这片小区仅存一个进出口其它都被封闭之故,所以对这些人的目的判断起来便容易了很多。


    回来恰遇摊贩,在祥符寺巷的中段,是个中年妇女,她的三轮车上装满了蔬菜,但菜品却不多,也就三四种的样子,数量则以带壳的新鲜蚕豆为多,因看见此堆最大。然而购买者却并不踊跃,因为很快我就听见了合理的解释,于他人的攀谈中我知道——大多数人家里的冰箱储存于充足。


    今日之插曲以父亲讲给我听的为乐。他说在多次参与核酸检测后已掌握了一种插队的技巧,倘听说排队的场面有些浩荡的他便会拄拐而去,于是到了现场便能被人让出先行一步的位置。屡试屡爽,父亲告诉我的时候不用看也能想象到他此诚眉飞色舞。



2022.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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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表于 2022-4-16 21:48 |只看该作者
南亭南 发表于 2022-4-14 20:01
13

    小郭被自家的狗狗攻击,手被咬破,所以得去医院打针,前天他告诉我们的时候已经打过一针了,还有 ...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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