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婉兮 于 2023-12-27 10:23 编辑
天气有点冷,老孙敲开办公室的门,一股浓郁的大重九(烟)味夹杂着茉莉花茶的清香,呛入鼻孔。钱老板顶着稀疏的毛发正埋头笔耕,桌子上堆了一叠又一叠的员工出勤表。
“钱……”,老孙‘钱’到一半,钱不出来了,这可是他一路重复了无数遍的说辞,在见到钱老板的那一瞬间,又语塞了。老孙有点懊恼,气自己太不争气,关键的时候一点胆量没有,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钱老板犀利的眼神,双手垂着,也不知道往哪儿放好。钱老板气场足,底下的员工,都惧怕他。老孙干活老实,不善言辞,见了钱老板,更是如同耗子见了猫,不是呆滞就是紧张的说不出话,话到嘴边就忘了下句要说什么。
老孙轻舒了一口气,再次鼓起勇气:“钱老板,已经有半年没开支了,家里头都……都揭不开锅了,支点工资,缓解一下家庭开销吧”。声音轻的像蚊子嗡嗡,让人听不清。要钱这么理直气壮的事,表现的一点底气没有,用着接近哀求的声音向钱老板要工钱,老孙气的想扇自己两巴掌给自己解气。
钱老板递给老孙一根大重九,招呼老孙做到茶台前:“来,老孙,坐下喝口茶”。钱老板边说边开始摆弄他的功夫茶。
茶端到面前,老孙千恩万谢了一番。钱老板这时开腔了:老孙,不着急,你是咱们队伍里最能干的,老板不会亏待你。不过现在,公司困难,总包的款还没拨付,请放心,给我一周时间,都给你们把工钱结清,另外给你们包个大红包,都回去开开心心过大年。
这不是第一次吃老板画的大饼了,每个月老孙都会找钱老板一次,除了那句心中默念了无数次说辞里的时间变长了,结果除了吃饼还是吃饼,吃了饼就找不到下句反驳的理由了。这次老孙是下了决心不再吃饼,一定要到钱的,因为家里的婆娘早就下过通知了,家里没钱了。
“好的,老板,那我再等一周,一周一定得给我结算啊!”,老孙辞别了钱老板,出门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时,电话铃响起来,是婆娘打来的………
天气有点冷,老孙缩在工板房拐角处,盯着钱老板办公室里面的一举一动。直到办公室里面来往的人走光了,老孙瞅准时机快速赶上去,敲了两下办公室门,没等里面回应,便推开门,把头伸了进去。
一股浓郁烟味里面夹杂着茉莉花茶的清香,呛入鼻孔。钱老板头上顶着稀疏的毛发正埋头笔耕,桌子上堆了一叠又一叠的员工出勤表。
“钱……”,老孙‘钱’到一半,钱不出来了,这可是他一路重复了无数遍的说辞,在见到钱老板那一瞬间,又语塞了。老孙有点懊恼,气自己太不争气,关键时候一点胆量没有,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钱老板犀利眼神,双手垂着,也不知道往放哪儿好。钱老板气场足,底下员工,都惧怕他。老孙干活老实,不善言辞,见了钱老板,更是如同耗子见了猫,不是呆滞就是紧张的说不出话,话到嘴边就忘了下句要说什么。
老孙换了一口气,再次鼓起勇气:“钱老板,已经有半年没开支了,家里头都……都揭不开锅了,支付点工资,缓解一下家庭开销吧”。声音轻的像蚊子嗡嗡,让人听不清。要钱这么理直气壮的事,一点底气没挂上来,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在向钱老板要工钱,这出息,老孙想抽自己两耳光给自己解气。
钱老板看到老孙,脸上堆笑并递过来一根大重九(香烟),招呼老孙做到茶台前:“来,老孙,坐下喝口茶”。钱老板边说边开始摆弄他的功夫茶。钱老板把茶水端到老孙面前,寒暄了一番后。钱老板开始施展斡旋大法:“老孙,不着急,你是咱们队伍里最能干的员工,老板不会亏待你。现在,总包的款还没拨付给公司,目前资金周转困难”。
钱老板指着桌子上的一堆文件接着说:“看桌子上那一堆出勤表,大家的工钱都还没有结算。请放心,给我一周时间,都给你们把工钱结清,另外给你们个个包个大红包,都回去开开心心过大年。”
这不是第一次吃大饼了,每个月老孙都会找钱老板要一次款,除了心中那句默念了无数遍说辞里的时间变长了,结果除了吃饼还是吃饼,吃了饼就找不到下句反驳的理由了。这次老孙是下了决心不再吃饼,一定要到钱的,因为家里的婆娘早就下过通知了,家里没钱了。
“好的,老板,既然这样,那我再等一周,一周一定得给结算啊!”,老孙辞别了钱老板,出门后在没人的地方,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时,电话铃响起来,是婆娘打过来的……
老孙迟疑了一幔淙恍闹忻髑槠拍锎虻缁澳康模故墙恿耍坏瓤诰吞缁澳峭反�:“今天去要钱了吗?年底了,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孩子上幼儿园,开销又大,上半年的学费还是借三婶家的,年底了不要还给人家吗?”
老孙听到钱的事,脑袋就大,不知如何应答。
“接了电话,不说话,哑巴了吗?”孙婆娘的脾气上来了。
“别问了,老板说,还得等上一段时间,年底资金缺口大,其它人的开支,都没结算,我有什么特权先结算?还得再等等!”老孙只好无奈的解释。
“等,等,等,等你老木啊等,你说用什么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让我们娘俩喝西北风去吗?”孙婆娘,越来越急躁,开始爆粗。
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口袋里没有钱,老孙大气不敢喘,浑身有气无力,得试图转移一下话题。“臭婆娘,开始骂人了是吧?上次回家无意间看你的手机,社交软件里有个甜言蜜语的家伙,你俩聊的挺欢啊!也没见平时你对我那么温柔过,你们俩郎情妾意的搞暧昧,也没见他为你花一分钱呢?男人在外面拼命,女人却在家撩骚,一点妇道没有”。
这一番话,彻底拔高了孙婆娘的三个音调,隔着手机屏幕都震的慌,小宇宙爆发也就这火气了,一阵刺耳的声音透过手机刺穿耳膜:“你……你个鳖孙,没良心的,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才嫁给了你个窝囊废,慢心毒的玩意,除了在家窝里横,在外面敢放一个屁吗?一枪舒服完了,搞个逆子出来,吃喝拉撒,头疼发热,哪样是你操心过的?你特么活着就是个摆设。日子没法过了,抓紧回来去离婚,谁不离,谁是狗熊……。”孙婆娘,越数落越激动,边嚎边骂。
电话这头的老孙,也不敢挂电话,就把手机调至静音模式放在地上,裹了裹身上的破棉袄,蜷缩在墙角一隅闷闷不乐。
宫队长带班回来,发现老孙窝在墙角,脸上愁云密布,上前打趣道:“老孙,咋?去年因为疫情就封在工地,没顾上回家抱老婆,这是想婆娘了吧?别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哥几个抽空出去给你找个娘们开开荤,看把老孙都给憋成啥样了……”。老孙苦笑。
宫队,班组队长,上级领导与下级工人之间的中间纽带,处事圆滑,对上能讲道理,对下又接地气,领导喜欢,兄弟们也服气,很称职的一个缓冲地带。
晚上,宫队邀老孙搓麻将,一天的糟心事就够烦的了,哪里还有心情再去娱乐,老孙借故眼睛疼,没有去。躺在活动板房的床上,房间隔音差,宫队带着兄弟们搓的震天响,吵吵闹闹。
这一桌麻将人,不仅能熬,还能侃,一个话头子,一人咬住一角,能撕扯到天亮。
老孙睡不着,闭目养神,回想这一天的经过,在领导面前点头哈腰要钱受挫;被婆娘指责不像个男人;遭周围兄弟们嘲笑。想到这些,就更加难以入眠,索性闭目养神,任思绪纷飞,又刻意避开白天发生的事。
牌友甲:“哥几个,视频都看到了吧!毒王又出现了,看新闻这次比以往都严重”。
牌友乙:“对,对,对,那个毒王一天周转了几个城市,毒王到访的城市已实施最强管制,交通停运,封路、封城,全城进入静默状态。”
牌友丙:“是的,全国人民愤怒,人肉毒王,举国之力正全力搜寻,密接,次密接人员。”
宫队摸起麻将牌,手一抬,把牌一推,自摸清一色吃三家。“哈!今晚运气真挡不住啊!都告诉你们了,打牌要专心,没事少出去溜达,添乱。”
“据可靠消息,咱们这儿,也出现密接了,回家过年的希望,渺茫了喽,等着就地过年的消息吧!别再想着回家过年了。钱都还没拿到呢,难道空手回家过年?不被媳妇骂死才怪。去年八队那个兄弟,偷跑回家,被封在家里,夫妻热乎了没几天,开始各种吵,房顶都快掀开了,家里摔的,连个盛饭的碗都没有了,上下左右邻居,天天听动作片,都整崩溃了,纷纷劝,赶紧离婚各自解脱吧!你们受不了,我们也受不了。看,不回家并不是全无益处。还是咱们钱老板,高瞻远瞩,买好了一头大黄牛,五条大黑狗,够咱们队胡吃海喝一阵子啦!想想兄弟们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多幸福的事儿。”宫队明白人一样补充道。
“这一头牛五条狗吃完了,还没解封咋整?”牌友甲问。
牌友乙掏出手机,找到关于超市哄抢物资的视频,大型超市空空如也,像刚被洗劫一空。附和兄弟甲道:“是啊,没有吃的了,怎么办?交通受阻,这么庞大的城市,一天多少口粮,生活基本物资运不进去,看看某市,连猪都不吃的烂白菜帮子,都炒出高价,即使就这样高价,快递小哥的腿都快跑断了还送不过来,我都想去送快递卖菜去了。”
牌友丙:“乙兄弟愿望真好,有通行证吗?带我一个?”
宫队:“靠,这是你们这些小虾米该担心的事吗?全国多少粮仓,粮库,你们尽管放开肚子吃就行了。真到了,没有吃的那一天,哥几个,把我剁了,吃我的肉,度过难关,有什么好怕的?真是一个个太监,操着皇帝的心。”
……
老孙听着听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一早,不出宫队所言,全队接到通知:就地过年。
钱老板目送黯然销魂的老孙离开办公室,打心底开始瞧不上自己了,曾经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做过的承诺,都会规定时间里兑现,而现在说的话,虚无缥缈,连自己都觉得在骗自己,看来距离老赖这顶帽子戴在头上,是越来越近了。
这是一个永远填不满的坑。
材料、设备及设备维修尾款、各项报销、工人工资……,哪一样不是个大窟窿要去填。虽然账面上趴着一个目标,由于一项资质审核未通过,那也只能趴着。跑了两个多月的资质审核,焦头烂额。就等着这笔款子及时雨一样的放下来解燃眉之急,可即便是能放下来款,也是目标的十分之一额度,前期投资的地方那么多,再加上上下下一千多口子人,十分一哪儿捂得住当前的窟窿呢?
工人的情绪在慢慢积攒,经常有工人,拿着总理电视台上讲过的话:“务必年前结清农民工工资,严厉打击拖欠工资现象。”让钱老板现场观摩。
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钱老板已经把裤腰带都勒到骨头里去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等待放款是来不及了,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呀,眼看越来越严峻的防控态势,是的,必须要赶在封城之前,走出去找活动资金去。
跟财务室跟财务交代了一下:“不论什么时间段,款到账的第一时间,把员工工资发下去,职工出勤表都已经审批签过字了。”交代完,就去买了两箱方便面,三提矿泉水,五包N95口罩放在后备箱。出门这三样都是硬通货,谁能预料会被封控在哪里呢?
一千一百多公里,一路疾驰,前往浙市找活动资金。在服务区也是尽量呆的时间短,防止行程码上,出现过多的到访城市。八点上高速,一直到夜里22点才下高速,开了一天的车,早已精疲力尽,就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实际上,钱老板前脚刚走,当地就宣布封城了,而且行程码上都带上了星标。“不好意思,先生,您需要原路返回。我们暂不开放来自中高风险区域的车辆。”高速出入口全副武装的工作员,用甜美而不可反驳的语气告诉钱老板。
钱老板:“您好,美女,这单趟一千多公里,再返回去吗?”
“是的,先生,防控规定,我们都担不起这个责任,谢谢配合。”工作人员依旧笑口应答。
钱老板如同遭受了一万点暴击伤害,疲惫不堪中,很烦躁,虽然心中的火气很大,还是没有刁难眼前这位甜美的小姑娘。
“换个高速口,试试运气吧!”钱老板心里想着,又重新上了高速。
有时候坚持下去是对的,在下一个高速口,工作人员,请示了分区主管,经同意可以下高速,需要双拭子检测,咽拭子和鼻拭子,双结果出来才行,并且等待结果期间不允许下车。钱老板就像碰见菩萨一样,不停感谢。
武装到头的医务工作者,来到车前,熟练的操作起来,嗓子眼早已磨成茧子,百炼成钢了,而鼻拭子还是把钱老板捅出了眼泪。
已经深夜了,找个地方,先住下吧!钱老板实在太累了。第一家宾馆拒了,第二家也拒了,第三家亦是如此……统一理由,带有星标的人员,一律不允许入住,有一家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封门一周。因此,谁都不愿意去冒险。
再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就找了一个空旷的树底,饥寒交迫的在车里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及早去当地报备,自个像个丧尸瘟神一样,不受人待见,碰了一鼻子灰,在浙市待了二十多天,分文未入账。
宫队打来电话:“老板,自从您消失不见了,各种传言说躲债去了,工人不满情绪高涨,大有不可控态势。今天早上老孙还问,现在要是死了,停尸场是不是还得排队?我吓唬他说,不仅需要排队,烧过之后,家人拿到的骨灰,都不一定是自己的。总之,老孙有点反常。”钱老板交代宫队,安抚好工人们的情绪,看紧老孙,告诉他们一定会把账结在年前。
钱老板,其实也不知道,他的承诺到底能不能兑现,还有两天就过年了,身心俱疲的他,松开了手握的方向盘,放倒座椅,绝望的躺了下去,玩起了狼人杀。
天黑请闭眼;天亮了,上帝宣告,今夜是平安夜,无人死亡。平安夜,一般有三种情况出现:一,女巫用药救了人;二,护卫守对了人;三,狼人空刀……
人在绝望的关头,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会出现许多离奇的现象,比如说,火烧到眉毛了,还在玩狼人杀,思维动作上也慢了半拍,会病急乱投医,会破罐子破摔,而钱老板更愿意相信会绝处逢生,那是活下去的希望。
回想当初,背井离乡,不是因为生存不下去了,而是生活太惬意了,用高大上的话形容,就是为了心中躁动的理想,走出去闯一闯,施展心中抱负,寻找活着的意义,体现自身人生价值。
当一个人吃饱了,觉得撑的时候,才会去想关于活法与生存价值问题。显然当初钱老板,是吃饱了撑的,才下的决定。
当然,是得到了爱人的支持,爱人只有一个要求,折腾可以,除了住的房子,不可以变卖,不可以抵押,即使输光了,还有安身之处。
钱老板深以为然。
在进退两难的关头,钱老板露出颇多无奈,电话打到滚烫,不见半分起色,就这样失败了吗?好久没给爱人通话了,恰巧爱人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说钱总啊!可真是敬业,这是有了事业,忘了还有个家吗?想想多久没有回家了?这个年又不能回来了吗?有什么困难吗?”
爱人接连的发问让钱老板不知如何回答:“是的,现在非常时期,我现在飘着红,还带着星标,乱走动,就会被拉到方舱了,说不定还连累你们,今年就不回去了,就地过年。等过了这段时间,好好的休一次假。现在挺好的,正和工人们一起宰牛杀羊烹狗过年哈,热闹着呢。”
“那就好,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对了,这边凑了一笔款,已存到你的卡里,给你年底应急,这是老丈人的棺材本加上房子的抵押贷款,全部家底了,去解决眼前最需要解决的事儿吧!日子总会好起来,加油,你是最棒的,我们在家等你凯旋归来。”爱人挂了电话,钱老板如鲠在喉,说不出话。
什么事是现在最需要做的呢?离新年钟声敲响的时间不到二十四小时了,事情能解决一件算一件吧。老孙家距离这里不算很远,就先解决眼前的事。钱老板,购买了许多年货,米面油盐酱醋茶,生怕漏一样,塞了满满一后备箱,又提取了一些款,直奔老孙家去。
年货送到了小区门口,通知了孙婆娘,钱老板心里也放下了一块石头。好消息从财务的信息里传来,资质审核通过,款已到账,某行答应的融资也悉数到账。
钱老板长舒了一口气……
得此爱人,夫复何求。每次得到爱人的支援,总觉得像个吃软饭的,每当这个时候,就会被爱人反唇讥笑,不吃软饭就是长不大的钱老板,哪个成功男人背后没有一个像大嫂一样的贤内助?
正沉浸在被爱人打了鸡血的励志里,正感动着,又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扯了回来,是宫队打来的:
“老板,不好了,老孙不见了。”
“多派人手去找,特别是河边,高楼上……”钱老板赶紧挂了电话。拨通了孙婆娘的电话,告知了老孙近期低迷状态。
做不了什么,只能焦急的等待结果。
被封在小小的板房里,好长时间。老孙实在喘不开气了,就在大家看着春晚,吃着年夜饭的时候,偷偷的跑出来,爬上了这里最高的一栋楼上。
人在高处,老孙感到浑身一身轻松,果然,人站在高处,连空气都是新鲜的,看着远方闪闪的万家灯火,老孙真想一跃而下。
“快看,老孙在楼顶,要跳楼了。”经这么一喊,宫队一行人,赶紧跑过来疏导老孙:“老孙,你家婆娘和娃儿还在等你回家?有什么事下来谈。”
这是老孙的电话响了,是婆娘打来的。夫妻一场,算个告别吧!老孙接了电话。
“老孙,听说你们那儿确诊的比较多,你千万不要乱出去走动,感染了留下后遗症啥的,我们娘俩以后怎么活?”孙婆娘一改往常的泼辣,用温柔的语气关心着老孙。
“对了,钱老板,给我们送来了丰厚的年货,啥都不缺,还封了一沓大大的红包呢。还有,这学期,儿子考进班级前十了,这都是我的功劳,这点你得夸夸我,教育孩子方面,我还是好你太多,有些方法和心得的,说到底,我们都想你了……”
老孙没有说话,脸上的愁云却消失了,对着宫队喊:“队长,屋里太闷了,我上来透透风,实在喘不开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叫:啊……啊……,把所有的不满,吐了出去。
凄厉声刺破苍穹,大家手机里也纷纷响起了工资到账的信息。乌云散去,一轮明月悬挂皓空,老孙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新年的铃声正式敲响,伴随着鞭炮的声响,春晚又飘出了李谷一的那首《难忘今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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