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远烟空沫 于 2020-12-6 18:54 编辑
成为一个合格的小说家对于多数文艺中青年来说是奢侈的,假如你读过诸如奥尔罕•帕穆克的《我的名字叫红》,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等,不幸的是打击并不仅止于此,阅读爆炸时代想做一名合格的小说读者其实都非易事。
伍尔夫说过“女人要想写小说,必须有钱,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虽然如今此事对于男人也一样,不过职业女性成为一个好的作家确实不易,大部分职业女性有大量世俗的工作要做,要自己挣钱养自己甚至养家,没太多时间细致观察生活及人性。当然这并不能成为一个女性不能成为一个好的小说作者的理由,门罗就是一个反证。
伍尔夫的小说我基本没读过,只有些片段散见于网络。倒是几年前在京东为了凑单买过一本她的散文集。她有非常好的侧颜杀,初看有希腊雕像之感,非常典型的欧式眼皮,让人想到《马语者》和《英国病人》女主饰演者克里斯汀.斯科特.托马斯。 后世神话了她知性、睿智的一面,忽略了尖刻、带刺的一面。所谓“雅努斯的两付面孔”。一向对被神话的凡夫的崇拜充满警惕。在现在这样一个价值观混约的时代,有必要对维多利亚时代甚至欧洲中世纪重新审视,而长期阅读女权主义作品的读者有空不妨用奥古斯丁和阿奎那的典籍中和一下。
学生时代为了扮酷,买过带导读的《尤利西斯》,但遗憾的是我可能和乔伊斯没缘,读过一段忘了什么原因就放下了,之后也没再细读过,当时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余生有限,也不打算再读。不如打坐,不如冥想,不如止息。
至于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现在躺在书橱里,从来就没有从头到尾读完过它,对我来说它就是那种随时随地不拘前后读上一段的书。对于热爱食物的人来说,不会去想意识流的问题,倒是能记住玛德琳蛋糕和椴树花下午茶。意识流总是和记忆及时间相关,而据说“普鲁斯特最终启示我们的是:记忆可能是现代人的最后一束稻草。人类尽管可能一无所有,但至少还拥有记忆,在记忆中尚能维持自己的自足性和统一性的幻觉;而低于普鲁斯特表达的这种限度的希望是不存在的,就是说,普鲁斯特为现代人守望的其实是最低后的希望,是最后一束稻草。”
读过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得反复看才能感受他关于时间的精妙安排。萨特有关于福克纳的时间哲学的一个比喻:“福克纳看到的世界可以用一个坐在敞篷车里往后看的人所看到的来比拟。”福克纳的世界似乎是取消了时间的绵延性的没有未来的一连串现在的叠加,就连现在转瞬也成了过去。
相对于普鲁斯特和福克纳我更认同法国人柏格森的观念,他认为世界的本质是绵延,绵延其状语言无法精确表述,只能感受体验。生命流的本质是时间性,时间分为两种:真正的时间是绵延,一种不同于物理或科学或时钟时间的不存在于空间的纯粹流。人由内在意识直觉时间是纯粹绵延。这是一种去掉了时间线性流逝的因果链的人类内在体验的时间,在绵延中过去与现在互相交织渗透。《形而上学导言》里说:我们也只能称它为一条河流,而这条河流只是流动。他以直觉主义对抗理性主义,试图证明动态的流动的生命可以自由穿行于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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