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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10点多了,其实8点的时候,就被生物钟叫醒了一回,拍拍枕头又昏昏睡去。不知什么时候长的本事,可以把梦做成连续剧的。
俗话说,自己的地盘自己做主。渐渐地,自己的梦境却也成了客场。 经常在梦中被一波一波的反转,惊愕得欲逃无门。大概大脑未被现实开发的那80%,参与了梦境,并做了大导演。
曾经梦到过死去。清晰的记得,梦中的自己,面临那一刻时,居然尚能从容自度:就是下一刻么、就要知道死亡是什么了么?
总能及时的醒来。但有一次真的梦到被枪击中胸口。没有痛觉,只沉沉的一击,身体被冲力振起,然后如同从悬崖向深处坠落。落着落着就放弃了挣扎和恐惧,反而平静的思考起来:
就是这样的么、听不到一点声音?
终于没有落到最底端,传来某人一声断喝:“嘿!哪儿去?”,人像一枚汤圆,被勺子捞出了梦外,软软糯糯的地含在他的舌尖上。
2。
10点钟这回是被饿醒的。
吃了一罐酸奶。然后捧着一杯热白开,对着窗外发呆。
看着昨天的雪变成了今天的雨。
地面上湿漉漉的,再往上,云太多太重了,反而看不到一朵。只见灰蒙蒙的湿气,如同闷在一个盒子里面,上方有一股力量向下按,天空马上就要砸到地面上来似的。
如果我走出去,当它落到头顶的时候,撑起双臂,不知能不能,勉力挺到风吹来的时候?想想还是算了,我的胳膊并不比于朦胧的粗。
回去接着睡,再醒来的时候,下午4:00了,也是被饿醒的,不想吃东西,灌了个水饱。虽然没有雪,还是穿了雪靴走了出去。
3。
细细斜斜的雨丝唰唰地刷着画面。仿佛无声电影的背景音乐,大提琴曲。
沉重的雨靴,敲在地面上,却也没有声音。可是我用想象给它配上了“咣当、咣当”、像车轮子撞击铁轨、往前行进的声音。
到了槽子庄,人才清醒过来,可是情绪依然低落得不行。
这样的消沉曾经发生过。
一次是少年时候读《金瓶梅》。读到那个郎中,仿佛姓蒋的,被无辜残害,吓得花容失色,想不通世间怎么会发生这样残忍的事情,神思恍惚了好几天。《金瓶梅》终于没有读完。
另一次是读余华的《活着》的书评,连原文都不是,就给吓得更惨,因为这次承受苦难的是一个小孩儿。
那是个晚秋季,枝头上的果子枯缩,也如同失去了血色。看在眼中心痛如剜,泪也扑扑地落。恨自己为什么要碰那样的文字,一碰世界就不一样了,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
4。
《神奇公司在哪里》本是一档搞笑的节目,我也是奔着这个看的。然而这一集做起了给老年人送温暖的主题。
几个逗比嘉宾,以及我,都笑不出来了。不深入临近,不知道老境如此凄凉。
63岁的年轻的老人黄阿姨,要每天给80,90岁的老人送饭。虽然自己也身体羸弱、患有关节炎。她说自己也会老的,希望到时候也会有人帮助她。
王耀庆勉勉强强地说“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一脸的困扰和怀疑。我内心的一方也雪崩了。
这是一个伪命题。这个社会何曾真心为老人们做点什么。老年院不是给老人开的,是给中年人设立的回收站,让他们把父母放进去。
当小孩儿问我是从哪里来的,父母多半说是从垃圾站捡回来的。玩笑话而已。可倒好,人老了以后,真的回到了那里。
想来人生的这条曲线,蛮平衡的,一半上坡路,一半下坡路。下坡路才是重点,上坡路只是铺垫而已。不走到坡上,怎么能往下走呢?没了重力阻碍,下坡路本应该是轻松些的。但是体力差了,脑力钝了,面临的又是沼泽荒原。并不是每一个但丁都能遇到神的。
改变世界,在我看来是句空话。我一直认为世界已经够好的了,我只要把自己变得更好,学会更好地享受这个世界就可以了。
可此刻,我强烈地想改变世界,想给老人们修一条平坦的路。可是我若振臂一挥,会不会连于朦胧也笑了?真是令人消沉。
好在我还有指若削葱根,自带芬芳,可以回去给爸妈拨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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