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一些读书笔记。
一、和记忆有关的
闪耀人类智慧之光的先哲们就像一座座高山,虽然攀爬时候的路径各有不同,但顶峰上的风光往往并无二致。在我的读书经验中,有时候会在不经意间获得一种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感觉,发现一些在心间盘恒很久的疑惑在瞬间被解开。读过的西哲书很少,在我有限的阅读生涯中,最喜欢的西方哲学家是柏拉图、奥古斯丁、海德格尔、胡塞尔等。不过我最钦敬的还是我们古老东方儒释道的那些圣人们,不仅儒家的《大学》、《中庸》,道家的《道德经》、《庄子》光芒万丈,在我眼中释迦牟尼也是最伟大的哲学家。
下面是我关于柏拉图、奥古斯丁和佛教的唯识宗关于记忆的一点读书笔记。
奥古斯丁的“光照说”与柏拉图的“回忆说”有着甚深渊源。柏拉图的所谓“记忆”是由于灵魂前世见过某事物及其相而形成的,而奥古斯丁的“记忆”则是由上帝创造人时赋予的。但无论奥古斯丁的“光照说”还是柏拉图的“回忆说”都是以人有与生俱来的“记忆”为认识的前提。
柏拉图借苏格拉底之口说:灵魂是不朽的,并多次降生,见到过这个世界及下界存在的一切事物,所以具有万物的知识。毫不奇怪,它当然能回忆起以前所知道的关于德性及其它事物的一切,也就没有理由认为我们不能通过回忆某一件事情——这个活动一般叫做学习——发现其他的一切,只要我们有勇气,并 不倦地研究。由此可见;所有的研究,所有的学习不过只是回忆而已。”从这里看,柏拉图承认灵魂是不朽的,见过天上地下的一切,但由于受到肉体的妨碍把理念遗忘了。 只要通过努力学习,就能让灵魂回忆起先前对理念的认识,使自身中储存的知识自发地回复。
奥古斯丁《忏悔录》:我要超越我本性的力量,拾级而上,趋向创造我的天父。我到达了记忆的领城、记忆的殿廷,那里是官觉对一切事物所感受而进献的无数影像的府库。凡官觉所感受的,经过思想的增、损、润饰后,未被遗忘所吸收掩埋的,都庋藏在其中,作为储备。
我置身其间,可以随意征调各式影像,有些一呼即至,有些姗姗来迟,好像从隐秘的洞穴中抽拔出来,有些正当我找寻其他时,成群结队,挺身而出,好像毛遂自荐地问道:“可能是我们吗?”这时我挥着心灵的双手把它们从记忆面前赶走,让我所要的从躲藏之处出现。有些是听从呼唤,爽快地、秩序井然地鱼贯而至,依次进退,一经呼唤便重新前来。在我叙述回忆时,上述种种便如此进行着。
在那里,一切感觉都分门别类、一丝不乱地储藏着,而且各有门户:如光明、颜色以及各项物象则属于双目,声音属耳,香臭属鼻,软硬、冷热、光滑粗糙、轻重,不论身内身外的、都属全身的感觉。记忆把这一切全都纳之于庞大的府库,保藏在不知哪一个幽深屈曲的处所,以备需要时取用。一切都各依门类而进,分储其中。但所感觉的事物本身并不入内,库藏的仅是事物的影象,供思想回忆时应用。
那末它们来自何处,怎样进入我的身内呢?我不清楚。我的获知,不来自别人传授,而系得之于自身,我对此深信不疑,我嘱咐我自身妥为保管,以便随意取用。但在我未知之前,它们在哪里?它们尚未进入我记忆之中。那末它们究竟在哪里?我何以听人一说,会肯定地说:“的确如此,果然如此。”可见我记忆的领域中原已有它们存在着,不过藏匿于邃密的洞穴,假使无人提醒,可能我绝不会想起它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