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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旧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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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神祗们似乎忘了冬天是下雪的季节。末了虽下了些儿,但敷衍了事,薄薄一层。但小区院里的路总算白了,屋面白了,草木也白了。安详宁静,少有人踪,这正是我喜欢的。 尽管只想独一个在雪地里咯吱吱走一通,出门时却毫无道理拎着相机,只能说是毛病。 很快便发现那相机不仅多余,照直是个麻烦,刚拐过那片竹林便遇上个街坊。 她叫我一声,瞄了眼我手中的相机,笑盈盈的眼睛,雪映得很亮。 我知道她想请我为她拍几张雪中的照片,甚至想跟着走一走。而这两者我都不愿意。 我与她做了十年街坊,眼神已确认过多次。但我早已不想了解任何生人,更不愿生人了解我,不愿在认识的男女老少里再添一个年轻的、有一颗小虎牙的女人。 当然啦,如果她会写一些足够让我眼前一亮的文字就另说了。 但她显然不会。 我望着远处,干巴巴说:“真冷。” 她不会看不出我的意思,眼里掠过丝失望,勉强笑着又说了几句便走开了。 我把相机揣进兜里,思绪已飞去另一个时空。 念小学时有天大雪,忽然想着大慈恩寺里的蜡梅开了没有。无忧无虑的年纪,说去就去。 山门洞开,见不到一个人影,售票的小窗口里却还有人。 两分钱买了张门票进去,先在东墙下竹林里走了走,茂密的竹子大雪压得弯着腰。西墙里蜡梅正在怒放,很香。 北至大雄宝殿,高高的台阶前有一大片高低不等的“雁塔题名”碑碣。望着它们一个个顶着高高的雪冠静静伫立的样子,挺有趣。 这些碑碣后来都没了,不知何时何人把它们弄走了。“雁塔题名”自此徒有其名。 彼时的大雁塔,塔顶与塔刹并立,长着株高大的树。塔刹高五米,那树应差不多高,一年四季郁郁青青,看不清是柏树还是松树。某年大修时锯掉了。 我敢打赌,现而今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西安人不知当年有过这么棵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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