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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农民 [复制链接]

闻所欲闻

主楼

发表于 2024-5-17 08:4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我是小农民
                                                《闻所欲闻的个人回忆录》二十七

   下放后找关系到程桥公社中学读书（六合县最好的中学之一）。学生每年都要按照“学农”滴最高指示，休学15天参加农村劳动。而农村最需要劳动力的时节是农忙时节——麦收、种稻的时候。
   我第一次真正参加农业劳动是在南师附小，到郊区农村劳动了一个星期。那个劳动强度因为年龄很小，只干些轻活，比如除草、剪枝、摘桑叶之类。
   从程桥中学回竹程公社新庄生产队参加农业劳动，那是动真格滴，那一年我整14岁。先是在公场上划拉了几天——往打麦机里推麦子、晒麦收麦、堆草垛。然后下地干农活。
   踩水车灌田不错，两三人踩，可干可玩。
   割麦我不行，我是左撇子，没有左手镰刀可借，我右手割麦没劲，所以只能在麦田拾麦子。挑麦子我也不行，我是“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挑担”，腰肩无力。使牛（3000年前-1970年）耕田耙地就更不行了，那个既是力气活又是技术活。
   后来开始拔秧、栽秧，这时我就开始显身手了。先是把秧田的稻秧拔出扎成捆，运到大田扔均匀了，然后下水田解捆栽秧。戴着草帽，顶着烈日，几天后很快我就学会了这门劳动技能——我栽滴秧行，横竖整齐，不再有飘秧（没插好，一会儿飘起来了）。就是没到发育期，所以人小手短，栽滴秧行长度比农民大婶要短两茬。我栽秧栽滴能跟上妇女们，并且还有闲工夫聊天。同村同班同学郭家友（就是掐着值得炫耀大肥肉的郭正达儿子）他妈一边栽秧，一边和其她妇女说儿子郭家友滴对象：
   “不是巴拉眼，是她姐姐，比巴眼皮个子高，比她胖（那时代姑娘有肉肉就是半个美），……”
   我一边栽秧，一边插了一句：
   “比巴眼皮好！”
   妇女们笑了，郭家友他妈给了我一个白眼。
   有一回栽秧，一条蚂蟥叮我腿上被一位妇女看见了告诉我。我按书上讲滴方法，手忙脚乱滴拍打蚂蟥四周，让它震下来，结果屁用“妹油（土语：没有）”，蚂蟥一点不怕“地震”。还是那个妇女用捆秧滴稻草把蚂蟥裹住拉下来——一块绿豆大小的人皮还在蚂蟥嘴里。
   到学校给滴农忙假结束时，手臂和肩胸都被太阳晒脱了一层皮。新庄生产队年前结算，按干活天数给了我二分工（0.27元乘以0.2乘以15天=？）。给我写滴证明说我表现优秀。凭借这份证明，我这学期成了三好学生。
   又一回学校学农。这回是让学生打绿草五天，任务是五十斤，交给附近生产队沤肥。
   我从家带了个小铲子，从程桥街上亲戚处借个大篮子，课余时间拐着篮子跟着有对象（巴拉眼姐姐）滴郭家友童鞋出校门打绿肥。我不懂什么草可以沤肥，什么草不能用，郭家友说什么什么草能用，什么什么草不能用……我看有茂密的草他说不能用——那是水草沤不烂，只好挑马齿苋、蒲公英、荠菜，还要把土甩干净……由于这些草太轻，草密处早给人扒光了，到打绿肥日期结束，我没有完成交绿肥五十斤滴任务，受到班主任汤老师的批评。
   原来我上了有对象的郭家友童鞋的当了——后来我看见有农村童鞋一下午就把绿肥打完：用大锹连土带草铲了一担交掉。土也算绿肥？还是称重滴农村童鞋“官官相护”？那草我看大都是郭家友所说的沤不烂滴草。
   我这小农民当滴：一半成功一半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