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阅读奥尔罕·帕慕克的小说需要一定的准备,因为他的小说不仅仅是小说,好在我之前花了许多精力、很不容易的读完他的自传-----《一座城市的记忆》。作者的童年与故乡伊斯坦布尔融为一体,水乳交融,刻骨铭心。
然而阅读《寂静的房子》,我还是感到很吃力,冲着奥尔罕·帕慕克的大名,冲着他得了那么多大奖,我还是艰难地读完这本看起来像小说的小说。结合前面我对帕慕克的阅读经验,我知道,他不仅仅是写小说(帕慕克的小说往往需要读几遍),他试图用小说涵盖历史和政治,他并不在意小说的传统手法,他的小说如果用绘画做比喻,就仿佛是印象点彩画派的修拉,画面人影模糊,都是斑驳的色块,无法辨识,但退开几步才看出人物的光影。帕慕克的小说正像是这样,透过各种人物来往,文字背后逐步呈现出伊斯坦布尔这座城市苍凉的身影。
《寂静的房子》这部小说描写了一个老宅中老奶奶和几个孙子孙女的故事,就像戴厚英《人啊,人》一样,虽然用第一人称“我”来叙述,但不断切换各种角色,给读者带来不小的阅读障碍,至少是我,慢慢才明白过来,但这些人物描写没有鲜明的性格轮廓,形象重叠,要辨识哪一章节是谁谁为第一人称很费劲,后来我也放弃了这种努力,无视角色的切换,统统以一个人为主角也未尝不可,帕慕克试图写作政治小说,可他忽略小说应有的形式,小说缺少一定的故事情节,书中人物对白像海明威小说一样枯燥乏味,而试图通过小说反映的政治又显得含糊、隐晦。
我只能结合《一个城市的记忆》来揣摩作者,无非依然去表达土耳其----原来奥斯曼帝国步入现代化过程中的种种困窘,贫穷、落后,阶级分化,共产主义、基督教、犹太复国主义多种路标让人莫衷一是,就像其中描述的一个情结:一只蜜蜂被主人用杯子罩住,它展翅扑腾,结果精疲力尽,只有趴在桌子上,默默等待,然而主人拿开杯子,这只可怜的蜜蜂依然趴在桌子上,依然还在等待。其实书中每一个人都像这只蜜蜂一样,他们对现状不满又安于现状,对未来无力把握,人生不免随波逐流。他们能有的是美好的回忆,对比现实的破碎、凌乱,在记忆中昔日的伊斯坦布尔是那样繁花似锦,阳光明媚。
帕慕克的其他小说我还没读过,但量来窥一斑知全豹,主题应该是一以贯之、不会有太多变化,我还会尝试去读帕慕克的小说,但已经不会太执着于去读懂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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